"够了！"张援抓起咖啡杯砸向顾寒峰，褐色的液体在他脚边炸开，"带着你的诉讼滚出去！"她浑身发抖的样子像极了被激怒的困兽，"从今往后，顾氏的人踏进我公司一步就报警！"
顾寒峰冷笑一声转身离去，摔门的巨响震得玻璃幕墙嗡嗡作响。张援跌坐回椅子，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杯沿——那里有她五分钟前用唇膏画的细小十字，此刻正对着安德森团队的方向。
"精彩的表演。"安德森突然鼓掌，脸上的紧张荡然无存，"现在我们可以谈真正的生意了。"他示意助理打开公文包，取出的不是文件，而是一台军用级信号干扰器，"我们知道顾氏在监控您，而我们有办法让您...彻底自由。"
张援看着干扰器上熟悉的银色贴纸——那是赵明远惯用的标记方式。她垂下睫毛掩饰眼中的寒光，再抬头时已换上犹豫不决的表情："你们能提供什么？"
"全球三亿用户的行为数据。"安德森压低声音，"只要在您的主播系统里植入我们的SDK，所有用户画像实时共享。"他的戒指摄像头转向张援脖颈处的项链——那里藏着顾寒峰送她的量子加密U盘。
暴雨敲打玻璃的声音越来越急。张援转动座椅望向窗外，雨幕中隐约可见顾寒峰的迈巴赫仍停在楼下，双闪灯规律地明灭着——那是他们约定的摩斯密码：陷阱已布好。
"我需要考虑。"她转身时故意碰倒水杯，液体精准浸湿安德森的裤管，"毕竟刚才那场闹剧..."
"理解。"安德森起身整理西装，目光却黏在张援未锁的电脑屏幕上，"明天这个时间，我们带着正式合同再来。"他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盆栽，"希望到时候，不会有...意外干扰。"
办公室重归寂静后，张援从盆栽泥土里挖出纽扣窃听器。她拨通加密线路，顾寒峰的声音混着雨声传来："鱼咬钩了？"
"比预期顺利。"张援用镊子夹起窃听器，放进电磁屏蔽盒，"赵明远果然通过他们找上门了。"她突然想起什么，"对了，诉讼文件第七页的油墨味..."
"是母亲日记里提到的特殊墨水，遇热显影。"顾寒峰的声音突然变得柔软，"我父亲书房的保险柜，用的同款密码锁。"
雨声渐歇时，张援打开电脑调出监控。画面里安德森团队正在地下车库激烈争吵，亚裔助理撕下伪装露出赵明远心腹的纹身。而角落的摄像头捕捉到更惊人的一幕——沈玉娇的玛莎拉蒂静静停在不远处，车窗里伸出的手机正对着争吵人群。
张援将这段视频拖进名为"证据链"的文件夹，旁边是母亲日记的扫描件和冷链破坏的监控录像。她轻轻点击合并按钮，屏幕上跳出进度条，像一把缓缓出鞘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