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空大战
宴会厅的水晶吊灯将张援的侧脸映照得如同冰雕。她指尖轻敲香槟杯的动作戛然而止，二十余位金融精英的视线像聚光灯般锁定在她手中的平板电脑上。
"陈宇轩的物流数据造假幅度达到37%。"她将屏幕转向众人，红色折线图在惨白的底图上触目惊心，"明天九点，这些证据会出现在证监会的办公桌上。"
顾寒峰站在阴影交界处，黑色西装吸收着所有光线。他忽然抬手示意侍者关掉主灯，投影仪立刻在墙面投出更详尽的分析报告。"做空比例已经谈妥。"他的声音像淬过冰，"但需要有人承担证监会的第一波问询。"
张援感觉后颈的碎发被空调冷风掀起。她看着落地窗外黄浦江的游船灯火，恍惚又见到前世被陈宇轩当众羞辱时，那些闪烁如嘲笑的霓虹。
"我去。"她解开珍珠耳钉放在桌上，金属与大理石碰撞的脆响让所有人呼吸一滞，"毕竟三年前，他可是亲自教过我怎么做假账。"
会议室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沈玉娇安插在宾客中的眼线正假装整理领带，微型摄像头在领带夹上泛着幽光。张援状若无意地碰倒红酒杯，深红酒液瞬间淹没了对方的裤脚。
"抱歉。"她递出纸巾时，两指夹着的U盘已神不知鬼不觉掉进对方口袋。那里装着精心修改过的做空方案，足够让沈家明天在股市开盘时自乱阵脚。
顾寒峰突然按住她发凉的手腕。他掌心的温度让她想起上周暴雨夜，这人撑着黑伞站在她公司楼下，肩头被雨水浸透却只说："沈家最近在查你母亲的病历。"
"别玩火。"他现在贴着她耳廓低语，薄荷气息扫过她绷紧的神经线，"陈宇轩背后站着的人比我们想象的更危险。"
张援看着玻璃幕墙反射的他们——像两柄出鞘的唐刀交叠在灯影里。她忽然轻笑："所以才要烧得够旺，才能照出那些藏在阴影里的魑魅魍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