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就是,这游戏咱不接着玩了。"我的话说得很平静,心里其实还有点忐忑。
"这仗太大,咱几个人改变不了啥。''
''这仗也太长,咱这辈子都看不到头。"
我起身走到那扇脏玻璃窗前。
外面是北京郊区的破景象,几栋老楼,几条坑坑洼洼的路。
"我想了一宿,觉得咱们之前都想错了。"我转身看着他们。
"咱以为自己是主角,能拯救世界,能快刀斩乱麻解决问题。"
我摇摇头:"可实际上呢?咱们就是这巨大机器里的几个零件。''
''而且还是那种太扎眼、太不听话,随时会被换掉的零件。"
花蕊开口了,声音有点发抖:"小锋,你是说...咱们就这么认了?"
"不是认输,是认清楚现实。"
瘦子也说话了:"那铁牛他们咋办?"
这话让我沉默了一会儿。
铁牛那帮兄弟,跟着咱们从金三角出来的,现在还在某个地方等着执行送死任务。
"我想办法救他们。"我说。
"但不是这种救法。''
''不当炮灰,不当试验品,用咱自己的办法。"
我重新坐下,看着跟我闯荡了这么多年的四个兄弟。
"你们还记得咱最痛快的时候是啥时候吗?"我问。
胖子想了想:"应该是在曼谷那阵子。''
''虽然穷得叮当响,但每天晚上咱几个围着小桌子吃泡面,聊天扯淡,特别踏实。"
"对。"我点头。
"还有金三角那时候,虽然天天刀口舔血,但咱几个在一起,啥都不怕。"
瘦子也点头:"确实。''
''那时候虽然苦,但心里亮堂,知道为啥干,知道保护啥。"
"现在呢?"我问。
"咱知道自己在保护啥吗?"
屋里又安静了。
默哥开口了:"小锋,有话你就直说。"
"我想说,"我看着他们每个人。
"我累了。"
这话说出来,心里头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真累了,不想再赌了,特别是拿兄弟们的命当筹码。"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说得清清楚楚。
"这仗打不完,但咱的命会走完。''
''咱可以选择在这看不见底的泥坑里越陷越深,也可以选择爬出来,过咱想过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