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时，伊薇萝娜明显代入了回忆中的自己，表情说不上是仇恨还是哀伤，语气也出现了些许顿挫。
“真是个畜生。”
郁无忧目光同情，语气冰冷。
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教皇也能下得去手？
“万幸，他那时选择了相信我。”
伊薇萝娜平复了情绪，继续说道。
“逃过一劫后，我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我不想死，也不想被他玷污，我开始给自己洗脑，强迫自己成为一个乖巧，听话的存在。”
“也就是......你们刚才看到的我。”
“是的，我最终还是无法说服自己顺从伯艾，于是我给自己洗脑出了另一个人格，设定为从小受他抚养，对他敬爱有加的无知少女，她会事事遵从教皇大人，但并不会知道我的存在。”
“额......”
罗枉有点不同意见，他觉得，这更像是被变态老头长期囚禁，给憋出人格分裂了吧？
“从那以后，伯艾眼中的我性格大变，事事顺他的心。”
“而我为了自保，主动蜷缩进意识深处躲藏起来，只在时机合适时才取回掌控，将表人格的某些情绪清除，让她不至于完全着了道。”
“我就这么蛰伏周旋着，以等待逃离的时机。”
“但很显然，伯艾不会给我这个机会，有许多次我偷偷苏醒，都险些被他察觉。”
“为了不暴露，我只能藏的越来越深，以至于......失去了主动醒来的能力。”
“那是段绝望而痛苦的回忆，我大部分时间沉睡于黑暗中，偶尔醒来时，也只能感受着表层的自己，对伯艾愈发信任亲近......”
“呵呵，大概十分钟前都还是那样呢。”
伊薇萝娜笑了笑，“若不是罗枉阁下激发了反抗意识将我唤醒，我都不知道还能不能等到下次醒来。”
“呵呵，不用谢。”
罗枉就当她是在感谢了，“你这个天命之子，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当的。”
别的不说，就这个主动分裂人格的自救，正常人谁能做到？
提起天命之子，伊薇萝娜却是苦笑一声：
“呵，如果有的选，我宁可不当这个天命之子。”
她有个武巅父亲，母亲也是文职高官，称得上是家庭美满，童年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