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富比拍卖行内,水晶灯散发出的光芒如同白昼一般,将整个宴会厅都照得通明透亮。沈星晚身着一袭华美的晚礼服,优雅地坐在座位上,她的珍珠耳坠随着每一次举牌的动作轻轻晃动,散发出迷人的光泽。
她的手中紧握着鎏金号牌,那号牌在她纤细的指尖转出一道道冷光,仿佛在诉说着它所代表的财富和权力。然而,与这华丽的景象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她腕间那医用腕带的警示红灯,那刺目的红色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突兀。
当拍卖师将《过敏原图谱》这件拍品推上展示台时,全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这件拍品无疑是今晚的焦点之一,人们对它的期待值颇高。
就在顾言准备举牌出价的时候,沈星晚忽然伸手按住了他的手,轻声说道:“再等等。”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透露出一种坚定和果断。
第五排的林静怡正与周氏代表耳语,翡翠镯子磕在座椅扶手上发出脆响。顾言的视线扫过拍品名录,在"十九世纪英国皇家医学会手稿"条目上停留许久——泛黄的羊皮纸边缘隐约可见"CT-03"的钢印。
“三百万!”周氏代表中气十足地喊道,同时高高举起手中的号牌,那对宝格丽袖扣在射灯的映照下,散发出迷人的蓝色光芒,仿佛夜空中最亮的星星。
沈星晚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对袖扣吸引住了。然而,就在这时,她手包里的过敏原检测仪突然发出了一阵蜂鸣声,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安静的拍卖现场却格外刺耳。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显然引起了前排那位意大利收藏家的注意,他转过头来,好奇地看向沈星晚,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顾言解开西装第二颗纽扣,露出心电监护贴片:"他们在试探底线。"他握住她微颤的手,将号牌温度捂暖,"父亲的手稿在第七号拍品夹层。"
沈星晚的珍珠项链突然断裂,滚落的珠子在波斯地毯上敲出细碎鼓点。当她俯身去捡时,周氏代表的助理已经抢先拾起珠子,指腹在珍珠表面摩挲两下,脸色骤变。
"沈小姐的珍珠含镍量超标了。"助理将检测仪屏幕转向众人,"按拍卖条例,携带危险物品者应当离场。"
宴会厅响起窃窃私语。沈星晚从容地摘下另一只耳坠,在拍卖师面前掰开中空设计:"需要检测这颗吗?"抗过敏药粉簌簌而落,"或者查查周先生口袋里的苯海拉明喷雾?"
就在关键时刻,顾言不紧不慢地从怀中掏出了一份医院开具的豁免证明,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这份证明就像一道护身符,让他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显得格外从容。
然而,更引人注目的是,监护仪的导线从他的西装内袋里垂落下来,如同一条银色的蛇,缠绕在那块鎏金的号牌上。这一幕让人不禁想起了医院里那冰冷的仪器和紧张的氛围,与此时拍卖场的热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拍卖师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细节,他停下手中擦拭单片眼镜的动作,略微惊讶地看了一眼顾言,然后迅速恢复了专业的态度,宣布竞拍继续。
而此时的沈星晚,她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与她作对。她的心跳急速加快,那北斗七星状的疤痕在缎面礼服的掩盖下,却像是被点燃了一般,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