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的门被李斯随手关上,沉重的木门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她刚想开口,用自己惯常的、带着审视意味的语气,将话题引入吕氏春秋的探讨,以重新确立自己在智识上的高地。
然而,她一个字都还没说出口。
一阵劲风扑面而来!
李斯根本没有给她任何言语交锋的机会。他关上门,一个箭步上前,动作迅猛如捕食的猎鹰。
吕娥蓉甚至来不及反应,只觉手腕一紧,整个人便被一股无可抗拒的力量拽了过去,后背重重地撞在了一排高大的书架上!
“哐当!”
几卷义纸被震得滑落,发出清脆而散乱的声响,如同吕娥蓉此刻混乱的心跳。
她被死死地困在李斯与书架之间,那张平日里看似普通的脸,此刻在近距离下,显得极具压迫感。
尤其是那双深邃的眼眸,里面再无半分温文尔雅的伪装,只剩下最原始、最赤裸的侵略与占有欲,像一头终于露出獠牙的猛兽。
“你!”吕娥蓉大惊失色,她一生骄傲,何曾受过如此对待!她奋力挣扎,却发现对方的手臂如铁钳般纹丝不动。
“李斯!你疯了?!”她厉声喝道,那双锐利的丹凤眼第一次流露出真实的惊惶。
李斯的脸缓缓凑近,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带着不容置喙的霸道。
“我疯了?”他低沉地笑了起来,笑声里带着一丝嘲讽,“我只是让你看看,藏在‘李斯’这个名字下面的,到底是什么。”
吕娥蓉心头巨震,她强迫自己迎上那双骇人的眼睛,咬牙道:“你……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那是给天下人看的李斯,是给你父亲看的‘奇货’。”
李斯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动作看似温柔,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让她浑身一僵,
“可你,吕娥蓉,既然已经是我的女人,就必须认识真正的我。”
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如同魔鬼的耳语:“你以为鼎定天下,是温文尔雅的清谈,是书房里的锦绣文章吗?”
他冷笑一声,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将她连同她所有的骄傲一并解剖,
“记住,鼎定天下,非是请客宴饮,非是绘画绣花,更不能温良恭俭让!
它是一个时代推翻另一个时代的暴烈行动,是用雷霆手段,击碎所有旧的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