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夜的全球发布会,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超新星,其掀起的滔天巨浪,在接下来的七十二小时内,以一种近乎海啸的姿态,席卷了全球的每一个角落。
发布会结束后的第一个小时,被后世的历史学家称为“静默的一小时”。
全球超过六十亿人,一动不动。
他们还沉浸在“七十万亿亿”这个数字所带来的、超越了理解极限的形而上冲击中,无法回归现实。大脑的语言中枢和逻辑模块,在这种量级的刺激下,暂时宕机了。
当人们的意识开始陆续返回肉体时,第一波反应,是泪水。
从东京的涩谷十字路口,到纽约的时代广场;从巴黎的香榭丽舍大街,到外滩。
无数人,无论男女老幼,无论肤色种族,都毫无征兆地瘫坐在地,失声痛哭。那哭声中,没有悲伤,只有一种被巨大幸福感所击穿的、灵魂深处的颤栗。
他们哭泣,是为了告别。
告别那个为了几张钞票而不得不早出晚归、看人脸色的自己;告别那个为了偿还房贷、车贷而压抑了所有梦想的自己;告别那个在深夜里,怀疑自己一生价值的、渺小而卑微的自己。
李长夜,用一个无法拒绝的、来自星辰大海的宏伟许诺,宣告了那个旧时代的、所有苦难的终结。
哭泣过后,便是席卷全球的“大辞职浪潮”
这股浪潮,比历史上任何一次经济危机或社会运动都来得更加迅猛、更加彻底。
第一个递交辞呈的,是新德里的一位呼叫中心接线员。
他在公司的内部通讯系统里,只留下了一句话:“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画画。再见,娑婆世界。”
随后,他砸碎了那个他憎恨了十五年的耳机,赤着脚,冲入了狂欢的人群。
紧接着,全球的辞职申请,如同多米诺骨牌般,开始以指数级速度倒下。
华尔街的金融分析师们,集体删除了电脑里所有的股票模型,他们宣称“当财富以‘京’(亿亿)为单位从天而降时,任何K线图都是对人类智商的侮辱”。
他们成群结队地走出办公楼,在铜牛雕像上涂鸦,画上星辰与飞船。
硅谷的程序员们,用代码编写了一封封华丽的辞职信,并将其开源。信中写道:“我们的前半生,在为0和1的二进制世界服务。我们的后半生,将为星辰与大海的三维宇宙远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