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士的到来改变了一切。那只浑身是伤的白色金毛犬,被狗肉贩子的铁链磨得血肉模糊,却仍在护着三只小猫。“它眼里有和你一样的温柔。”墨雪用尾巴轻拍我的手背。从那天起,勇士成了跨越阵营的信使,它宽厚的脊背既运送过赤红阵营的战旗,也载着星蓝阵营的药箱。
2021年深秋,我在救助站的监控里看到了熟悉的身影。白发苍苍的妈妈正跪在地上,给瘸腿的流浪猫喂食。她面前的笔记本上,密密麻麻记录着每只猫的病史,其中一页夹着斑驳的照片——照片里的它戴着伊丽莎白圈,后腿缠着绷带,旁边写着:“孩子,妈妈对不起你,等它病好了,一定告诉你真相。”
四年后推开家门的瞬间,勇士的铜铃声清脆悦耳。客厅里,独行和小惧正在猫爬架上追逐,墨雪安静地卧在妈妈膝头,尾巴轻轻拍打着她布满老茧的手。书架上,那本尘封的日记本已经写满,最新一页贴着独行、无惧和勇士的合影,旁边还有一张字条:“现在家里有它们陪着,妈妈不孤单了。”
被撕碎的幻想与拼凑的真相
消毒水的气味像无形的网,死死裹住我的鼻腔。我蜷缩在病床上,望着天花板上剥落的墙皮,它们一片片往下掉,如同我破碎的记忆。床头摆着一本破旧的蜡笔画册,那是我在病院里的全部寄托。画满虎啸镇的纸页间,赤红猫群守护着发光的蘑菇田,星蓝猫在月光下调配草药,独行用独眼警惕地了望,无惧坐着特制轮椅穿梭如风,墨雪镇长优雅地甩动雪白尾巴,勇士的铜铃声永远回荡在幻想的街巷。而每一幅画的角落,都有带着后腿黑斑的斑驳,用毛茸茸的身体蹭着我虚构的手掌。
"又在想你的猫了?"护士小张走进来,语气里带着三分怜悯七分无奈。我抱紧怀里的毛毯,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若有若无的猫毛气息,尽管我知道这不过是自欺欺人。五年前的那个深秋,妈妈围裙上的"血迹",还有她那句冰冷的"猫已经处理了",成了扎在我心里的刺,让我在崩溃边缘彻底坠落。从那以后,现实世界的每分每秒,都成了我逃向幻想的跳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