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瑶抱着个漆盒走进来,盒中是新调的"辟秽香",她将香饼放入香炉,冷冷道:"这种谣言也有人信?前日皇上见了姐姐,还说要给孩子封个'辣椒校尉',那眼神,活像看自家小辈。"
话音未落,宫门前的铜铃急促响起。李公公顶着满头水珠跑进来,拂尘上的珍珠坠子滴着水:"江夫人,江大人!皇上让奴才来请,说有急事在乾清宫等着呢!"
轿辇穿过积雨的宫道,车轮碾过水坑,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轿帘。苏锦璃摸着腹中轻轻踢动的胎儿,想起前世继母散播她"克母"谣言时,父亲的冷漠与无视。如今掌心传来的温暖触感,让她深吸一口气,掀开了轿帘。
乾清宫的明黄帷帐低垂,皇帝背着手站在御座前,龙靴碾过金砖,留下湿痕。他转过身时,脸色比案头的墨锭还要黑:"锦璃,江砚,你们可知宫里在传什么腌臜话?"
苏锦璃福身时,腹中胎儿猛地一动,像是在替她鸣不平:"臣妾听闻了,劳皇上挂心。"
"挂心?"皇帝一拳砸在御案上,茶盏跳起,滚烫的茶水泼在"正大光明"的匾额拓片上,"这是诽谤!是往朕和江砚头上扣屎盆子!"他指向江砚,"你放心,朕就是把紫禁城翻过来,也要揪出那个嚼舌根的!"
江砚躬身道:"臣信夫人清白,只是这谣言..."
"没有只是!"皇帝打断他,从案头抓起一份供词,"太后已经派人查了,回话说是...淑妃宫里的太监最先散播的!"
话音刚落,太后由宫女搀扶着进来,手里的沉香佛珠被攥得咯咯作响:"皇上,查得怎么样了?哀家把延禧宫的小厨房都封了,看她还怎么作妖!"
苏锦璃看着眼前怒容满面的二人,鼻尖忽然发酸。前世无人为她辩驳的委屈,此刻被这君臣二人的怒火烧得灰飞烟灭。"皇上,太后,臣妾..."
"别说话!"太后拉住她的手,指尖的翡翠护甲硌着她的腕骨,"哀家知道你想说清者自清,但这脏水不能白泼!"她示意身后的嬷嬷,"把人带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