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话音未落,宫外传来震天的喊杀声。三王子吓得瘫在王座上,哭喊着:“相国救我!我不想死啊!”
鞠武刚要召集侍卫,却见宫门被撞开,王翦手持长戟,玄甲上沾着雪粒,身后的秦军士兵列成方阵,气势如虹。“鞠武,你勾结伪王,叛乱犯上,还不束手就擒?”
鞠武抽出腰间佩剑,色厉内荏地喊道:“秦国贼子!休想夺我燕国江山!”他挥剑冲向王翦,却被秦军士兵轻易制服,佩剑“当啷”落地。
三王子见势不妙,抱着头从王座下钻出来,哭喊着:“我是被逼的!都是鞠武逼我的!”
王翦看都没看他,只是对身后的士兵道:“将鞠武及其党羽押入大牢,其余人等,既往不咎。”他转向闻讯赶来的燕国旧臣,“燕王不日将返回蓟城,在此之前,由本将军暂代政务。打开粮仓,赈济百姓,有敢囤积居奇者,斩!”
旧臣们面面相觑,最终由上将军栗腹带头跪下:“我等遵令!”
秦军入城的消息传开,蓟城百姓本以为会遭抢掠,却见士兵们只是沿街巡逻,还帮着修补被战火毁坏的房屋。有胆大的商贩打开店铺门,见秦军士兵买东西时竟主动付钱,顿时放下心来,街市渐渐恢复了生气。
咸阳驿馆里,燕王收到蓟城传来的消息,老泪纵横。他对着咸阳宫的方向深深一揖:“秦王仁德,燕人永世不忘。”
太子丹这时从太学回来,手里捧着一卷《秦律》,脸上褪去了往日的戾气,多了几分沉静。“父王,方才听先生讲‘民为邦本’,儿臣才明白,以前错得有多离谱。”
燕王握住儿子的手,掌心粗糙却温暖:“错了就改,不晚。等回到蓟城,咱们父子俩,好好给百姓赔罪。”
半月后,燕王与太子丹启程返回蓟城。临行前,嬴政在咸阳宫设宴饯行。韩王、赵王、魏王齐聚一堂,酒过三巡,韩王笑着举杯:“如今燕地安定,天下就只剩齐国了。”
燕王与太子丹的车驾进入蓟城时,正是暮春时节。护城河的冰已消融,岸边的柳树抽出新绿,百姓们站在街道两侧,神色复杂地望着这对曾经的君王父子。
“停一下。”燕王忽然掀开车帘,对车夫道。他扶着太子丹的手走下车,望着眼前斑驳的城墙——那里还留着秦军攻城时的箭痕,却已被百姓用新砖填补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