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遵旨!”两人齐声应道。
田建上前一步:“秦王,臣已收拾好典籍,愿即刻随大王去咸阳。”
嬴政点头:“好。博士宫的位置已备好,那些孤本、善本,就交给你了。”
当晚,临淄城再次张灯结彩,百姓们自发在街道两旁摆上宴席,要为嬴政送行。田月带着女学堂的学生们,献上了一面巨大的秦旗,旗面上用金线绣着“天下一统”四个大字,针脚细密,比咸阳宫的御旗还要精致。
“这是齐地女子连夜绣的。”田月捧着锦旗,眼中闪着光,“她们说,以前绣的是齐旗,如今绣的是秦旗——但心里想的,都是自家的日子能越来越好。”
嬴政接过锦旗,轻轻抚摸着上面的金线:“告诉她们,这面旗,朕会挂在咸阳宫的正殿前。让所有来咸阳的人都看看,这是齐地女子的心意,也是天下百姓的心意。”
第二日清晨,队伍启程回咸阳。临淄百姓沿街相送,孩子们举着用秦篆写的“秦王万岁”木牌,渔民们划着船在护城河上列队,女学堂的学生们齐声唱着新学的秦地歌谣。
张良坐在马车上,撩开帘子回望。临淄城的轮廓渐渐远去,阳光下,那面巨大的秦旗在城楼上飘扬,像一团燃烧的火焰。
“在想什么?”嬴政的声音从隔壁马车传来,“是不是舍不得齐地的织坊?”
张良脸一红,高声回道:“不是!臣在想,回到咸阳后,能不能……能不能去博士宫帮忙整理典籍?”
嬴政的笑声传来,带着一丝欣慰:“准了。不过你的绣活还得练——孤的公主们,还等着你的蒲公英荷包呢。”
马车缓缓驶离临淄,奔向咸阳。道路两旁,新栽的杨柳抽出嫩芽,远处的田野里,齐地的农夫正用秦地的农具耕作,田埂上,孩子们用秦篆写着自己的名字。
张良靠在车壁上,手里攥着那个蒲公英荷包,忽然觉得,天下一统不是结束,而是开始。就像这蒲公英的种子,落在哪里,就能在哪里生根发芽,开出新的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