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尖刺入气海穴的瞬间,整栋解剖楼的地基传来龙吟般的震颤。叶老爷子的躯壳如陶器般龟裂,裂缝中涌出的却不是血液,而是泛着药香的青烟。
"青囊书...在龙眼..."老人的头颅突然180度扭转,后脑勺浮现出与铜人腹部相同的星图,"...医者不自医..."
第四针还未落下,标本室的防爆玻璃轰然炸裂。黄泉会主的黑袍在暴雨中猎猎作响,袖口飞出的尸蛊将福尔马林溶液染成墨色。
"好个孝子贤孙。"他枯骨般的手指轻抚过解剖台,台面立刻腐化成灰,"可惜瘟神大人等的就是这具肉身——"
林九的伞骨突然暴长三尺,青铜伞尖刺入地面形成的结界暂时挡住尸潮。叶临渊趁机将第五针送入祖父的涌泉穴,老人脚底顿时浮现出与鬼市拍卖会上相同的风水阵图。
"铜人锁魂,银针镇魄..."老爷子碎裂的嘴唇开合间,解剖室所有人体标本突然同步坐起,"...神农鼎煮的是..."
黄泉会主的骨笛声打断了遗言。苏清荷的全息仪突然过载爆炸,飞溅的碎片在她脸颊划出血线。叶临渊第六针刚触及命门穴,整排解剖台突然浮空组成八卦阵。
"走!"林九的伞面裂开蛛网纹,七枚铜铃同时坠地,"带铜人去龙眼!"
第七针贯穿叶老爷子眉心时,叶临渊看到祖父瞳孔里最后的画面:三百年前的道观中,数十位玄医正将毕生精气注入铜人——而铜人腹腔里蜷缩的,分明是具青面獠牙的胚胎。
标本室在身后坍塌成废墟。暴雨中,苏清荷拽着叶临渊奔向地下车库,她腕间玉镯与铜人相撞发出的不再是清音,而是某种古老生物苏醒前的低吟。
"青囊书是假的。"她咳出的血沫里游动着银色蛊虫,"太素阁地脉里埋着的...是另一尊铜人..."
叶临渊摸向腰间檀木匣的手指突然僵住——铜人正透过匣子传来心跳般的震动,而本该冰凉的青铜表面,此刻烫得如同活物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