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是密集的枪声,背景里有犬吠声,比黑子的叫声更浑厚,带着成年犬的威严。
磁带的末尾,有段模糊的杂音,仔细辨听竟是犬吠声。
阿月突然捂住嘴:“是银星的叫声!当年你父亲救回的那只幼犬,其实是银星的孩子。银星临终前把幼犬托付给你父亲,可毒贩追上来时,它……”
她的眼泪滴在磁带盒上,晕开了边缘的红漆,“我被绑架时,老刀逼我听这段录音,说银星是为了保护你父母才死的,而他弟弟,当时就在伏击的队伍里。”
三天后,“月辉行动”的物资车准时出发。
我和阿月扮成支教老师,坐在副驾驶位,黑子藏在后排的纸箱里,项圈上的红绳格外显眼。
行至中途,前方突然出现塌方,三个戴红绳的男人从树林里冲出,手中的砍刀映着寒光。
红绳在他们腕间晃荡,绳结正是父亲纸条上写的“逆时针三圈”——解爆信号,此刻却成了伏击的暗号。
黑子几乎在同时扑向驾驶位,咬住司机的手腕——他正是三天前在集市上卖山货的商贩,袖口的红绳结里藏着微型对讲机。
我掏枪的瞬间,阿月已经将银针扎向副驾驶位下的男人,那是她从父亲的笔记上学来的制敌手法,专门针对神经穴位。
银针尾端的红绳随着动作甩动,和她腕间的刺青形成诡异的呼应。
交火声在山谷里回荡时,我终于看清了为首男人的脸——左眼角的胎记,和老刀如出一辙。
他举着枪指向阿月的瞬间,黑子突然从纸箱里跃出,生生撞开了瞄准线。
子弹擦过阿月的发梢,却在黑子的左肩撕开道血口,白色鬃毛被染红,像朵开在枪林弹雨中的红梅。
“你们杀了我哥!”
男人怒吼着扣动扳机,我扑过去推开阿月的刹那,看见黑子已经咬住他的脚踝。
父亲的军刀在月光下闪过,那是他当年缴获的毒贩凶器,此刻正没入男人的肩胛。
刀刃入肉的瞬间,我摸到刀柄上的齿痕——和银星训导日志里记载的“犬齿刻刀”仪式一致,原来这把刀不仅是武器,更是军犬与主人共生的象征。
当边防部队赶到时,物资车底部的夹层里,藏着二十公斤即将过境的海洛因,包装纸上印着新鲜的爪印——是黑子在确认毒品位置时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