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5月12日带昭儿去公园,遇见个抱着泰迪熊的小女孩。她后颈有块月牙形胎记,穿的粉色连衣裙和我给未出生的女儿买的同款。明哲抱她时手在抖,回家后我发现他偷偷把女孩的照片夹进了账本。照片背面写着“苏晚”,可我分明听见护士说,苏明远的女儿出生时就夭折了。]
但现在回想,那个护士戴着口罩,胸牌上的名字是“林夏”,和我病房门口的护工长得一模一样。
[1998年8月3日明哲的葬礼上,苏明远抱着那个叫“苏晚”的女孩来了。她戴着我给女儿准备的翡翠戒指,戒面刻着“M.Z”——那是明哲名字的缩写。我拽住苏明远问她是谁,他说:“淑芬,你该感谢我,不然你的私生女会和明哲一起死在火场。”我这才明白,原来换婴的人不是明辉,是我最信任的明远。
但他没说的是,我怀里的昭儿,其实是他盯着我肚子时就计划好的“联姻工具”。]
日记本从掌心滑落,砸在地面的积水上。
沈昭蹲下身,指尖划过B超单上的焦洞:“苏明远放的火,他想烧死所有知道真相的人。”
他抬头看我,睫毛上挂着水珠,“你后颈的胎记,是我母亲用身体护着你才留下的,而真正的苏晚——”
他指向遗像,“是我同母异父的妹妹,出生当天就被扔进了黄浦江。”
但遗像里女孩的耳坠,和我母亲婚纱上的樱花刺绣一模一样,那是她生前最爱的款式。
雷声轰鸣中,我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盖过雨声。
原来我不是苏明远的棋子,而是他偷来的盾牌,用沈明哲的血脉拴住沈家,又用沈昭的复仇掩盖自己的罪行。
翡翠戒指在无名指发烫,我突然想起林夏说过的话:“沈家老宅的砖头里,渗着二十年前的血。”
但此刻我注意到,地面的砖块排列成棋盘图案,和父亲书房的地毯一模一样。
“苏晚!”沈昭突然扑过来,子弹擦着我耳际钻进墙面。
苏明辉举着枪站在楼梯口,他的旧表在闪电中泛着绿光,表链内侧的“SMH”与林夏的翡翠吊坠编号完全一致。
“当年就该烧死你!”他踩着积水走近,枪口对准我后颈,“你母亲临死前喊的是‘明哲’,你说要是沈昭知道你是他亲妹妹——”
“她不是!”沈昭攥住我手腕往后退,我撞在保险柜上,后腰抵到个金属盒。
苏明辉的枪响时,我听见沈昭闷哼一声,他的血溅在我脸上,温热的触感混着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