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天地里的元气突然沸腾,他能清晰感知到天道之力涌入识海。前世他推演功法要三月,如今不过片刻,西市的布局便在脑海里铺展开:绊马索该系在第三根木柱下,铁蒺藜埋在青石板缝里,网绳要浸桐油...他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九霄环佩,玉质温凉,却压不住掌心的热度——这一世,他要让所有算计都砸在铜墙铁壁上。
几日后清晨的西市飘着油饼香。小红蹲在菜摊前,把沾着露水的青菜码得整整齐齐。见叶凡过来,她踮脚扯住他的衣袖:“叶公子您瞧!”她指着摊角的铁护具,“钱老板说这是给我爹的,他昨日搬货腰闪了,有这东西...”声音突然发哽,她慌忙低头擦眼睛,“我...我今早多摘了把嫩韭,您带回去下面条。”
叶凡接过菜篮子,指尖触到菜叶上的晨露。他望着市场里挂着护具搬货的商户,听着隔壁米铺老张和肉摊王二闲聊“孙胖子小妾夜哭”的段子,心口的石头却没松半分。前世他就是这样,看着一切向好时放松了警惕,结果杀手从密道摸进来...他抬眼望向街角的茶楼,老李正冲他挤眼睛——那是暗桩的信号,孙府的人来了。
这夜月黑风高。西市的灯笼在风里摇晃,投下晃动的影子。孙掌柜裹着黑斗篷,盯着墙根那道新补的砖缝。他摸了摸怀里的短刀,喉结动了动:“都跟紧了,泼完火油就砍货担,别伤着人——赵府要的是断叶小崽子的财路。”
三十七个身影猫着腰翻进墙,月光突然被乌云遮住。前头的山贼刚迈出两步,“咔”的一声——绊马索勒住他的脚踝,整个人重重摔在地上。“有陷阱!”他喊叫声未落,脚边的青石板突然炸开,铁蒺藜刺进小腿,血珠溅在砖墙上。
“撒网!”暗处传来低喝。数十张浸了桐油的网从棚顶落下,山贼们挥舞短刀乱砍,却越缠越紧。孙掌柜瞳孔骤缩,刚要往回跑,脚底下突然一滑——不知谁在地上泼了菜油,他摔了个四仰八叉,短刀“当啷”掉在叶凡脚边。
“孙掌柜这是要学夜猫子偷鱼?”叶凡从阴影里走出来,腰间九霄环佩轻鸣,内天地里元气如剑,早把孙掌柜的招式破绽看得通透。他俯身捡起短刀,刀锋抵住孙掌柜喉结,“赵府给了你多少?五十两?还是五百两?”
“叶...叶公子饶命!”孙掌柜额角的汗滴在刀背上,“是赵府二公子说您抢了他的商路,要我...”
“带下去。”叶凡甩了甩刀上的血珠,转身时正看见老张举着火把冲过来,王二举着铁护具当盾牌,小红攥着菜篮子砸中最后一个山贼的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