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弯腰捡起传单,纸角还沾着湿墨。他扫了眼内容,唇角勾起抹冷意。前世他也遇过这种手段,当时他急着自证清白,反中了对方调虎离山之计。这一世...他指尖在传单上轻轻一碾,纸张立刻碎成雪片。
“叶公子!”小红从菜摊后钻出来,菜篮子里的青菜压得她肩膀歪着,“我...我看见那几个戴斗笠的人了!”她左右张望一番,把叶凡拉到腌菜坛子后面,“他们刚才在张婶的米摊前说,叶家少爷是妖怪变的,夜里会吸人精气——”她声音突然哽住,“张婶的小孙子病了,急着用钱,他们就塞了五两银子让张婶传这话...”
叶凡低头看她,小姑娘的眼睛里泛着水光,沾着泥点的手指还揪着他的衣角。他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刘海:“小红,去把张婶家的小孙子抱到医馆,药钱我出。”见她犹豫,又补了句,“你帮我看着那几个斗笠人,他们走到哪,你就跟到哪——但别让他们发现。”
小红用力点头,转身时撞翻了腌菜坛子,酸黄瓜滚了满地。她蹲下去捡,发顶的红头绳一跳一跳的:“叶公子放心,我连他们鞋上沾的泥都看清了,是北门外的黄土!”
日头爬到头顶时,叶凡已经在市场转了三圈。他数清了可疑人物的数量——七个,分三拨,每拨两人加个放风的;记下了他们的口音——两个带巴蜀腔,三个像江南人,剩下两个...他摸了摸下巴,那两个说话时喉结动得特别快,是练过缩骨功的。
“回万花楼。”他对刘二说,脚步却突然顿住。街角的柳树下,穿灰布衫的钱老板正朝他使眼色,手里的算盘珠子拨得噼啪响——三长两短,这是他们约好的“有急事”暗号。
万花楼的雅间里,钱老板把算盘往桌上一摔:“城南布庄的陈掌柜说,暗棘的人找过他,要他联合二十家商户拒买叶家的丝绸;城西米行的周老板更绝,说要在粮里掺沙,然后把脏水泼到咱们头上。”他扯了扯被汗浸透的衣领,“最毒的是,他们买通了说书的张瞎子,今晚要在茶楼讲‘叶家血手屠市’的段子!”
刘二“啪”地拍案,铁尺在桌面上砸出个坑:“奶奶的!咱们带护市队去把那瞎子的嘴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