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盆里的洗脸水泛起涟漪,倒映着镜中陌生的面容。萧承煜(沈清辞)捏着螺子黛的手顿了顿,眉峰不自觉蹙起帝王特有的弧度——这具身体的眉骨比他的更纤柔,却仍掩不住眼底凌厉的锋芒。雕花木门传来叩响时,他将黛笔重重拍在妆奁上,金粉扑簌簌落在《甘石星经》的抄本上。
"姐姐,妹妹给你送胭脂来了。"沈明玥的声音甜得发腻,茜色裙裾扫过门槛时,萧承煜(沈清辞)敏锐地捕捉到她袖中若隐若现的西域香料气息。妆奁打开的瞬间,茉莉香混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杏仁味钻入鼻腔——那是迷魂散特有的气味,与琼台殿里宫娥尸体上的药味如出一辙。
"劳妹妹费心。"萧承煜(沈清辞)勾起唇角,指尖划过胭脂盒边缘。当沈明玥伸手要替他上妆时,他突然握住对方手腕,将胭脂盒狠狠砸向青砖。瓷片飞溅的刹那,沈明玥的惊呼卡在喉咙里——她雪白的腕间,赫然露出半朵曼陀罗刺青。
"庶妹这胎记,倒是别致。"萧承煜(沈清辞)用碎瓷片抵住她咽喉,语气带着帝王的威压,却因少女的声线染上几分冷艳。沈明玥瞳孔骤缩,她从未见过一向温婉的嫡姐露出这般狠厉的神色。"说,与西域巫教是何干系?"话音未落,院外突然传来丫鬟的脚步声,沈明玥趁机挣脱,发间的步摇在慌乱中掉落在地。
深夜,更鼓敲过三响。萧承煜(沈清辞)换上夜行衣,贴着墙根摸向侯府祠堂。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供桌上,他的目光瞬间被墙上的星图吸引——那看似普通的二十八宿排列,竟暗藏着与琼台殿巫教阵法相同的纹路。指尖抚过图中北斗七星的位置,墙面突然发出机关转动的声响,暗格里露出一卷泛黄的帛书。
帛书展开的刹那,萧承煜(沈清辞)倒吸一口冷气。上面用朱砂绘制的曼陀罗阵中央,赫然是沈清辞母亲的画像,旁边密密麻麻记载着"星魄逆转"的秘术。而在落款处,"江"字的残笔让他想起白日里太常寺乐师那偏执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