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的铜锁在夜风里发出锈蚀的呻吟,苏若蘅蜷缩在霉斑遍布的墙角,指甲缝里凝结的血痂随着动作簌簌掉落。她盯着墙上用鲜血绘制的巨型星阵,那些扭曲的线条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宛如无数条活蛇在砖石上游走。三更梆子响过,她突然发出尖锐的笑声,震得梁上的灰尘纷纷坠落。
"时辰到了......"她的声音沙哑如破锣,伸出沾满血污的手指蘸取腕间渗出的鲜血,在阵眼处重重按下去。刹那间,星阵迸发刺目红光,冷宫的铁门轰然炸裂,守在门外的侍卫们瞳孔骤然变成诡异的幽蓝色。他们握紧佩刀,整齐划一地转身,朝着太后的坤宁宫走去。
坤宁宫内,太后正对着铜镜擦拭江砚之留下的银铃,忽闻殿外传来凌乱的脚步声。"何人喧哗?"她厉声呵斥,却在看到侍卫们空洞的眼神时,心脏猛地一缩。那些平日里忠心耿耿的守卫,此刻仿佛被抽走了灵魂,刀刃上泛着的寒光,正对着她的咽喉。
"护驾!护驾!"太后的尖叫被淹没在兵器相撞的声响中。鎏金香炉被打翻,藏红花混着香灰在青砖上拖出长长的血痕。当她退至墙角时,苏若蘅披头散发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破碎的宫装下摆沾满泥土,却掩不住她眼底疯狂的笑意。
"太后娘娘,别来无恙啊?"苏若蘅的笑声里带着哭腔,她举起沾满鲜血的双手,"您看,我用了整整七七四十九日,才画出这个能让您下地狱的星阵。"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滴落在星阵上,竟组成了江砚之的名字,"江师兄说过,要让你血债血偿!"
千钧一发之际,宫道上传来整齐的脚步声。沈清辞身披玄色甲胄,手持龙纹软剑,身后御林军的火把将夜空照得通红。"住手!"她的声音如惊雷般炸响,星纹玉佩在胸前剧烈震动。当她看到苏若蘅手中那半块玉佩时,瞳孔骤然收缩——那残缺的星纹,竟与自己怀中的玉佩严丝合缝。
"清辞妹妹,快来救你未来的婆母啊!"苏若蘅癫狂地大笑,将半块玉佩高高举起。刹那间,两块玉佩产生强烈共鸣,空中浮现出二十年前的画面:年幼的江砚之被拖出府邸,太后的凤印重重盖在"谋逆"案卷上;而在画面深处,一个神秘的身影正在暗中操控着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