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斜阳透过湘妃竹帘,在侯府闺房的青砖上投下斑驳光影。萧承煜(沈清辞)斜倚在描金美人榻上,月白中衣松松垮在肩头,露出半截锁骨。当传旨太监尖着嗓子念完赐婚旨意,她指尖正绕着圣旨边缘的金线,漫不经心地扯下颗东珠在掌心把玩。
"回去告诉陛下,"她挑眉睨着满脸通红的太监,广袖扫过榻边果盘,捏起颗葡萄抛进嘴里,"这郡主之位,本小姐勉强收下了。"话音未落,院外突然传来丫鬟们的惊呼声——不知哪只野猫撞翻了花架,瓷片碎裂声混着牡丹花香飘进屋子。
待众人退去,萧承煜(沈清辞)突然鲤鱼打挺坐直身子。铜镜里映出她紧绷的下颌线,哪还有半分慵懒模样。她抓起案头的《女诫》,却在翻开时嗤笑出声:"三从四德?本侯府嫡女,偏要做那翻云覆雨的人。"星纹玉佩在腕间发烫,提醒着她暗处窥伺的巫教余孽。
深夜,烛火摇曳。萧承煜(沈清辞)对着铜镜练习万福礼,广袖却总在俯身时摆出挥斥方遒的弧度。她懊恼地扯散发髻,乌发如瀑垂落,发间玉簪上的并蒂莲撞在铜镜上,发出清脆声响。"该死!"她猛地拍案,打翻的胭脂盒在宣纸上洇开大片猩红,像极了星陨池畔飞溅的血花。
窗外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她瞬间吹灭烛火,星纹软剑出鞘时带起一抹青光。待看清来人是心腹丫鬟,才松了口气:"何事?"丫鬟递上封密信,火漆印上的噬月纹被刻意刮去,只留隐约的曼陀罗花痕。
"城西铁匠铺又有异象,"丫鬟压低声音,"那些打造喜烛的匠人,每到子时就对着月亮诵经。"萧承煜(沈清辞)展开信纸,上面用朱砂画着长乐宫的地基图,某处地砖被标上醒目的红叉——正是沈清辞白日里提到的密道入口。
她摩挲着铜钥匙,想起白日朝堂上王廉后颈的印记。星纹玉佩突然发出蜂鸣,映出记忆碎片:沈明玥在西域祭坛冷笑,手中把玩着刻有"祥瑞郡主"的诅咒人偶;而江砚之的残余信徒,正将尸油混入喜烛的烛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