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8层
>加班到凌晨,我拖着身子走进电梯。
>老旧电梯的按钮模糊不清,我随手按了“18”。
>电梯门打开,门口站着我妻子:“怎么才回来?”
>我惊出一身冷汗——我家在17楼。
>第二天加班,我又误按了“18”。
>电梯门打开,妻子温柔地笑着:“回家就好。”
>我试探着走进“家”,熟悉的家具、饭菜香气。
>半夜醒来,发现妻子一动不动站在床边。
>她僵硬地扭过头,嘴角裂到耳根:“你看,我们永远在一起了。”
>我冲向电梯,却看见楼层按钮只有一个:“18”。
>电梯门关上,机械女声冰冷响起:“您已到达目的地。”
>轿厢四壁突然变得滚烫,缝隙里飘进焚烧的气味。
>透过门缝,我看到妻子站在焚化炉前,对我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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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四十七分。
写字楼终于熄了最后一盏灯,沉入一片死寂的黑暗。我拖着两条灌了铅的腿,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又沉又软。眼皮沉重得几乎要黏在一起,视野里一片模糊的昏黄,那是走廊尽头应急灯苟延残喘的光。后颈酸胀得发硬,连着太阳穴突突地跳,像有把小锤子在里头不知疲倦地敲打。空气里,一股若有似无的焦糊味钻进鼻子,大概是哪里的老旧电线又在呻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