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大笑,又饮了一口酒:"阿尘啊阿尘,你总是这般谨慎。不过你说得对,是该换种写法了。"
夜深人静,篝火渐熄。老猎户一家已经睡下,只有李白和叶尘还坐在余烬旁。
"公子,我们明日回长安吗?"叶尘轻声问。
李白望着星空,沉默片刻:"是啊,该回去了。逃避终究不是办法。"他转头看向叶尘,"这几日多谢你。"
叶尘一愣:"公子何出此言?"
"若非你提议出游,我恐怕还在翰林院中借酒消愁。"李白的声音罕见地柔和,"你虽自称不懂诗,却比许多所谓才子更懂诗心。"
叶尘心头一热,正想说些什么,忽听山下传来马蹄声。一个身影举着火把,正沿着山路向村子赶来。
"是找我们的?"李白站起身。
来人很快到了近前,竟是一位身着官服的差役。那人下马行礼:"李学士,张侍郎派小人送信,说有要事相告。"
李白接过信函,就着火光阅读,脸色渐渐凝重。读完,他将信纸投入余烬中,看着它化为灰烬。
"公子,出了什么事?"叶尘忍不住问。
李白沉声道:"高力士一党正在罗织我的罪名,说我诗中多有讥讽,意图不轨。圣上已经下令彻查。"他冷笑一声,"好个'谗言三及慈母惊'!"
叶尘心头一紧。历史上李白确实因此被排挤出朝廷,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那我们..."
"明日一早回长安。"李白眼中闪烁着决然的光芒,"我李白行得正坐得直,倒要看看他们能奈我何!"
篝火最后一点火星熄灭,四周陷入黑暗。叶尘躺在草铺上,久久不能入睡。他知道,回到长安后,等待李白的将是一场更大的风暴。而他作为穿越者的任务,也将迎来真正的考验。
山风呜咽,如同命运的叹息,在茅屋外盘旋不去。
长安城的秋雨下得缠绵不绝。
叶尘撑着一把油纸伞,站在翰林院大门外等候。雨水顺着伞骨滑落,在脚边汇成小小的水洼。他已经在雨中站了近两个时辰,双腿早已麻木,却不敢离开半步。
昨日从终南山回来,李白就被紧急召入宫中。今早叶尘去翰林院打探,才得知李白被指控诗中讥讽朝政,圣上命他即刻入宫自辩。
"吱呀"一声,翰林院的侧门开了。一个身影踉跄而出,没有撑伞,任凭雨水打湿全身。
"公子!"叶尘急忙迎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