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尘抬起头,却不敢起身:"弟子愚钝..."
"因为名着世界是闭合的环。"姜子牙转身,指尖在空中画出一个发光的圆环,"剧情自成一体,改动一处,影响仍在环内。"他的手指又画出一张纵横交错的光网,"而现实是无数因果交织的网,牵一发而动全身!你改变一个节点,整个网络都会震颤!"
"但那些典籍——"
"那是例外中的例外!"姜子牙打断他,"焚书坑儒是华夏文脉断绝的关键点,修补它是为维持文明延续的大平衡。而你母亲..."老者的声音罕见地柔和下来,"那是个体的命运,是时间法则不可触碰的禁忌。"
叶尘双膝跪行几步,重重叩首,额头撞击竹席发出沉闷声响:"求大人开恩!弟子只此一愿,之后愿永生永世效忠修补事业!"
竹舍内陷入长久的寂静。茶香渐渐淡去,窗外星辰的光芒似乎也黯淡了几分。
姜子牙长叹一声,那叹息仿佛穿越了千年时光:"痴儿...回去吧,此事莫要再提。"
叶尘保持叩首的姿势,直到听见竹门开合的声音,才缓缓直起身。竹舍内已空无一人,只剩半杯冷茶摆在案几上,倒映着他扭曲的面容。
回到自己的星辰居所,叶尘如同一具行尸走肉。他站在镜前,看着镜中人猩红的双眼,忽然一拳砸向镜面。
"什么平衡!什么法则!"破碎的镜片中,无数个他同时怒吼,"母亲一生行善,为何偏偏是她?"
记忆如潮水涌来。十二岁那年秋雨绵绵的傍晚,母亲为救横穿马路的小宇而被货车撞倒。雨水混合鲜血在柏油路上蜿蜒,像一条猩红的小溪。母亲苍白的嘴唇颤抖着,用尽最后力气为他擦泪:"尘儿...别哭..."
叶尘跪在满地的镜片前,玻璃碎片刺入膝盖也浑然不觉。他突然明白,自己成为修补员根本不是为了什么崇高使命,而是潜意识里一直存着这个念头——找到方法回到过去,救回母亲。
"既然正规途径不行..."他缓缓站起,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那就别怪我走险路了。"
作为青莲使者,他有权限进入资料库的大部分区域。而姜子牙的时间管理手册,就藏在星辰大殿的禁书阁中——那里记载着所有时空的精确坐标和穿越方法。
叶尘从床底拖出一个木箱,里面是他七次任务中收集的各种道具:封神世界的隐身符、西游世界的易容丹、化身灰鲤时得到的穿墙术...这些本是为应对任务危机准备的,现在却要用在姜子牙身上。
"对不起,大人。"叶尘轻声自语,"弟子不孝。"
夜半时分,虚无空间的星辰运行至最暗周期。叶尘吞下易容丹,化作一只飞蛾,借着夜色的掩护飞向星辰大殿。禁书阁外有三十六道禁制,但对经历过七次生死任务的叶尘而言,这些防护如同虚设。
他先用穿墙术越过外围结界,又用从封神任务中学得的"避灵诀"躲过神识扫描。第七排书架最顶层,那本泛着金光的竹简静静躺在那里——《时间管理手册》。
竹简入手冰凉,叶尘却感到一股热流从指尖直达心脏。他迅速翻阅到现实世界篇,找到2019年的坐标节点。
"10月15日..."他默念着这个日期,比母亲出事早三天。足够他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