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羽飞摇了摇头,抬手指向身旁的沐夏:“想为你哥报仇,又不愿跟我动手,那成——你跟沐夏打一场。赢了她,我照样带你去找仇人。”
沐夏回头看了赵羽飞一眼,转过来望向岭次仁时,脸上没多余的表情,只静静站着。
岭次仁认真打量起沐夏:火红的齐肩短发像燃着的篝火,身姿丰满又修长,白色长裙被风掀起边角,瞧着娇滴滴的,眼神却又定又冷。他连连摇头,长袍袖子甩得猎猎响:“我从不跟女人动手。再说沐夏姐,哪像你和我哥这般皮糙肉厚?要是打坏了,我就算把牛羊全卖了也赔不起!”
沐夏往前一步,将长裙利落地挽在腰间,露出一截纤细却结实的小腿,看岭次仁的眼神里竟掺了点暖意:“次仁,你哥在蝶羽守正阁时,我是他最好的陪练。我们俩在擂台上切磋的次数,比你跟同伴赛马的回数还多。你刚才那话,是觉得女人就捏不紧拳头?”
岭次仁眼睛倏地睁大,脏辫上的银饰都晃出了声:“真的?你常跟我哥过招?”他从小听着哥的传奇长大,哥的名字在雪域草原上比雪山还响亮,能跟哥切磋的,绝非凡人。
沐夏点头,语气沉了些:“你哥闯天竺,就是为了救我。赵羽飞说得对,想为你哥报仇,先赢了我再说。不然就这么莽莽撞撞去送死,不仅报不了仇,更是对自己性命的轻贱——你哥在天有灵,都不会认你这糊涂账。”
她再上前一步,脚下稳稳扎了个马步,裙摆被扯出几条褶皱:“来罢,让我瞧瞧你这康巴汉子的血性,是不是真像传说中那样,比雅鲁藏布江的石头还硬!”
岭次仁攥紧拳头,指节抵着长袍里的护身佛牌,犹豫不过三息,突然仰头吼了一声,声音像草原上的狼啸:“那你可得护好自己!我哥说过,跟人动手时心慈手软,既是对对手不敬,也是对自己不诚!”
他心里清楚,自己远不及哥哥和赵羽飞,但为了能追得上哥的背影,这几年在草原上没少跟人较量——村里的同龄人,没一个能在他手下撑过十招。此刻望着沐夏沉静的眼神,他突然想起阿爸说的:“真正的勇士,从不会看对手的模样,只看对手的拳头。”
岭次仁一把扯下藏袍甩在地上,露出被日光晒成古铜色的健壮身板,胸肌上还留着小时候跟牦牛较劲时蹭出的疤:“当心了!”
话音刚落,他的拳头已带着草原劲风砸向沐夏。沐夏只微微侧身,像被风吹动的格桑花般轻巧避开,同时指尖在他臂弯一搭,借着那股冲劲轻轻一送——“砰”的一声,岭次仁结结实实摔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