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钱,刘红梅是不知道的,或者她也根本不想知道,她确实是这样的性格。宋黎民没有背着她的意思,他只是了解自己的妻子,她一定是不愿背负这些的,她也没有这样的野心。她不翻他的东西,不查他的手机,不追问他在哪里干什么,她在绝对的信任的前提下,安安静静忙着自己的事,这样很好。宋黎民曾想过把保险箱放到林州刘红梅的住处,但只是那么闪了一下,他就否绝了这个念头,这相当于给侍花者一样恬淡的妻子生活中平白安排一份担忧与炸弹,这样他就违背了自己“保护妻儿”的初心,得不偿失了。所以最近关于现金的存放问题,很是扰心。
第一天回来后,他打开家门,顾婶已经走了。家里里外闪闪亮亮,焕然一新,屋里弥漫着香皂和洗衣粉的清香,比刘红梅老是从医院里拿回来的84消毒液的味道好闻多了。阳台晾晒着床单和换洗衣物,餐桌上罩子下面放着拌好的凉菜,煤气灶上平底锅盖着,掀开有几张烙好的金黄金黄的葱油饼,简单的紫菜蛋花汤,放在保温缸里。餐桌上留了字条,小学生一样仔细整齐的字体写着加热时间和方法。
宋黎民快速走进卧室,打开衣柜,牛皮纸袋安安静静摞在保险柜上,旁边的衣物倒是摆放整齐了,也看不出挪动过没有,钱是准确的。他又走进书柜,书柜的玻璃和柜门上的浮土被擦过了,其余的并无一丝变化,他端详了一阵,慢悠悠的走到宋明宇房间看了一下,最后他洗干净手,换下家居的衣服,消消停停的坐在餐桌旁吃了一顿妥妥帖帖的朴素可口的家常饭。
连着两周,顾婶每天来打扫,做饭,做好,锁门离开。他们只见了两回面,其他时间并碰不上。只平白多了这么一个“隐形”的人物,家里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又开始有人的气味儿了。
他下班回家走进政府大院儿,邻居跟他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