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分赃暗号。" 谢渊展开《襄王密约》残页,"越州商人每次运锦缎,实则是用七尺锦换一具弩机,银锭缺角便是验货凭证。" 他忽然看见银锭反光中,父亲的血衣在刑部卷宗里飘动,衣领处的寒梅纹与银锭暗记重叠,仿佛父亲的魂魄正借这冷光诉说当年血谏。
窗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二十名匠人抬着砖模涌入户部衙署,模底 "冤" 字用银粉填色,在阳光下格外刺眼。谢渊认得这些砖模,正是第一集在李邦彦密室发现的北斗纹模具,模底刻着的匠人编号,与银锭、账册形成三重铁证。
片尾:
未时初刻,刑部诏狱的梆子声敲过三声。谢渊刚踏入牢房,便见越州商人王老板蜷缩在草席上,唇角的黑血染红了胸前的珊瑚珠串。"大人,他指甲缝里有东西!" 狱卒撬开僵硬的手指,暗红色土粒簌簌落下,在草席上摆出北斗形状。
"砖窑红土。" 谢渊的指尖在土粒上碾过,嗅到一丝松烟墨味,"与李邦彦密室银锭的土锈成分相同。" 他忽然注意到王老板的鞋底,针脚里嵌着极小的银箔,正是密室银锭的包装材料。
更漏声中,谢渊在王老板的账本里发现半页残纸,用密蜡写着 "寒梅将折,速运弩机"——"寒梅" 二字的起笔,与父亲血衣上的绣纹完全一致。他忽然冷笑,这些在银钱中打滚的商人,终究逃不过匠人骨血凝成的法网。
走出诏狱时,谢渊望着手中的银锭,锭底的北斗纹缺角在暮色中如同一道伤口。他忽然明白,这些被称作 "雪花银" 的通货,每一两都浸着砖窑的火、匠人的血、清吏的泪。当户部银库的大门再次关闭,那些在银锭冷光中显形的匠人编号,终将在明日的三法司会审中,化作照破贪腐的利刃,让每一笔沾血的银钱,都成为贪腐者的墓志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