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物质上,您从没亏待过我。这份恩情,我记一辈子。”她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向林敬召,“但林家的产业是林家的,我和哥哥想有自己的事业,这不是错吧?我们有自己的出息,难道您不应该为我们开心吗?”
林敬召没想到一向“温顺”的林观潮也会说出这样带刺的话,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
他猛地站起身,气得浑身发抖,抓起手边的拐杖就扔了过去——那拐杖是紫檀木的,带着棱角,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拐杖带着风声飞过来,林逐想都没想就把林观潮往身后拉,两人同时后退一步,谁都没打算受着。
拐杖砸在他们刚才站的地方,裂开一道细缝。
“反了!反了!”林敬召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们说不出话。
林逐弯腰捡起地上的围巾,递给林观潮:“我们走。”
林观潮接过围巾,没再看客厅里的人,转身跟着林逐往外走。
经过玄关时,她听见林敬召在身后吼:“走了就别再回来!”
林观潮没回头,只是轻轻带上了门。门关上的瞬间,她听见林敬召的怒骂,但那些声音都像隔了层玻璃,模糊又遥远,再也没法让她心里泛起波澜。
“冷不冷?”林逐把围巾又给她紧了紧,指尖碰到她冰凉的耳垂,“我刚才应该反应再快点的。”
“没事。哥哥,我们回家。”林观潮仰头看他,雪花落在她睫毛上。
车子驶出别墅区,林观潮看着窗外倒退的街景,忽然说:“其实,他说得对,我们确实不用再回来了。”
林逐侧头看她:“生气了?”
“没有。”她摇了摇头,眼里没了刚才的紧绷,“只是觉得轻松了。以前总想着‘要体面’‘要感恩’,现在发现,真正的独立,是连‘他会不会生气’都不用在乎。”
这些年的压抑、试探、隐忍,好像都随着刚才那根扔过来的拐杖,彻底碎在了老宅的地板上。
他们有自己的事业、房子和积蓄——经济独立带来的底气,比任何血缘关系都更可靠。
林家能给的那点“利益”,他们早就不稀罕了;而所谓的“亲情”,如果只剩下控制和威胁,也根本绑不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