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都是废物!”“安庆绪” 猛地将望远镜砸在地上,镜片碎裂的脆响惊飞了檐下的乌鸦。他派去北邙山求援的使者已经去了五天,至今杳无音信 —— 他知道,那些拥兵自重的将领们,此刻多半在隔岸观火,等着看他的笑话。
帐内的地上,散落着无数金银珠宝。那些从洛阳富户家里抢来的金条、玉器、绸缎,此刻像堆冰冷的石头,散发着嘲讽的光。他曾以为这些是乱世的依靠,只要有足够的财宝,就不愁没人替他卖命,可现在才明白,当人饿到极致时,黄金还不如一块麦饼值钱。
“陛下,左掖门的粮仓…… 烧光了……” 一个亲兵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头盔跑丢了,头发散乱地贴在汗湿的脸上,甲胄上的箭洞还在渗血。他扑倒在 “安庆绪” 面前,声音带着哭腔:“唐军昨晚摸进来,不仅烧了粮食,还在城里放话,说只要打开城门,就有粥喝……”
“安庆绪” 的目光突然变得凶狠,他抓起地上的玉佩,狠狠砸在亲兵脸上:“烧了?你们是干什么吃的!为什么不跟他们同归于尽!”
亲兵捂着脸,眼泪和血一起流下来:“陛下,弟兄们都饿疯了…… 根本站不稳……”
就在这时,易林的目光透过望远镜,落在 “安庆绪” 的耳后 —— 那里本该有颗朱砂痣。三个月前夜影卫的密报写得清楚,安庆绪左耳后有颗米粒大的朱砂痣,是他生母留下的印记,可镜中这人耳后一片光洁,连半点疤痕都没有。
“有点意思。” 易林放下望远镜,指尖在马鞍上轻轻敲击。
……
“陛下!唐军又开始进攻了!”
安守忠连滚带爬地冲进角楼,头盔跑丢了,头发散乱地贴在汗湿的脸上,甲胄上的箭洞还在渗血。他扑倒在 “安庆绪” 面前,声音带着哭腔:“他们用火箭射城墙,好多百姓都在哭喊着要开门…… 西门的守兵已经开始动摇了,有个队正偷偷放下了吊桥,被弟兄们当场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