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军士兵的弯刀带着风声劈来,小李下意识地举枪格挡,却被对方顺势一压,刀刃沿着枪管下滑,精准地劈断了他的手腕。“啊 ——” 惨叫声撕裂街道,断手落在地上,手指还在抽搐,紧握的燧发枪摔在一旁。
秦锋扑过去时,短刀从燕军的肋骨间捅进,又猛地旋拧半圈。他能感觉到刀刃切开内脏的阻滞感,温热的血喷在脸上,带着铁锈般的腥气。但当他抽出刀时,却看见更多的燕军从两侧的院墙翻跃而下,有的甚至踩着同伴的尸体往前冲,嘴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将军!东侧胡同有动静!” 王二柱的火枪打爆了一个燕军的脑袋,脑浆溅在对面的胭脂铺招牌上,“他们在搬拒马桩!想断我们后路!”
秦锋的目光扫过街道两侧 —— 北侧是丈高的院墙,爬满了枯萎的爬山虎,墙头插着碎玻璃;南侧是连绵的商铺,后门都挂着粗壮的门闩;头顶是交错的飞檐,燕军的弓箭手像壁虎般在瓦面上移动。火枪的装填速度在此刻成了致命弱点,每一次开火后的间隙,都可能迎来致命的反扑。
“换短刀!结成圆阵!” 秦锋的吼声带着血丝,他率先将火枪背在身后,抽出腰间的短刀,“盾牌手在外,刀手在内,保持防御!”
士兵们迅速调整阵型,三十多面盾牌在外围组成弧形,盾与盾之间的缝隙用短刀填补,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铁球。这个战术果然奏效,燕军的冲锋被挡在盾阵外,弯刀砍在盾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却无法突破防线。
但推进速度慢得像蜗牛爬行。每移动一步,都要先用长矛试探前方是否有陷阱,再用炸药包清除巷口的障碍。有个士兵不小心踩中翻板,整条腿掉进布满尖刺的陷阱,惨叫声让圆阵出现瞬间的松动,三支冷箭趁机射进来,带走两条性命。
秦锋看着陷阱里士兵痛苦的脸,咬着牙下令:“砍断他的腿!快!”
当断腿被拉上来时,血顺着盾牌的缝隙往下滴,在青石板上汇成小小的血泊。那个士兵脸色惨白,却死死咬着牙不肯惨叫,只是用尽力气说:“将军…… 别管我…… 杀出去……”
秦锋别过头,不敢看他的眼睛。王二柱默默地用布带勒紧他的伤口,动作轻柔得像在处理易碎的瓷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