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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隔空对视着,都握住了对方的把柄。
谁也奈何不了谁!
云鹤劣贤拍着大腿道:“可恶,小畜生还有这种后手!”
“现在九狱修罗皇也受制于他了。”
青天劣贤手指摩挲着剑柄,黑袍之下苍...
阳光洒落的刹那,江凡跪在崩塌的皇城废墟之上,血染长袍,残躯颤抖。他的左眼已闭,右臂断裂处焦黑如炭,胸口贯穿的伤痕仍在汩汩渗血,可那柄由愿力凝聚而成的无形之剑,却依旧悬于指尖,微光流转,仿佛天地间最后一缕不灭的火种。
众人缓缓围拢而来,脚步沉重,神情复杂。金鳞大尊拄枪而立,肩头裂口未愈;陈思灵双膝跪地,泪水滑过满是尘灰的脸颊;怜镜大尊仰望苍穹,眼中映出星辰重归轨迹的微光;万兵大尊倚靠断柱,嘴角扬起一丝释然笑意??这一战,他们活到了最后,却不知这“最后”,是否真的意味着终结。
“他死了吗?”陈思灵轻声问,声音几乎被风吹散。
江凡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抬起仅存的左手,掌心浮现出一点金尘??那是佛珠最后的残魂,在天枢消散之际悄然回归。它轻轻颤动,似有低语,却又无声无息。
“他不是死。”江凡终于开口,嗓音沙哑如砂石摩擦,“他是……放下了。”
风拂过残垣,卷起一片灰烬,仿佛带走了一段千年的执念。天枢并非恶人,也非圣贤,他只是一个背负太重命运的守望者,一个在绝望中试图以极端手段拯救世界的孤魂。他曾相信唯有毁灭才能重生,唯有牺牲才能延续。可最终,他看见了另一种可能??不是以神明之姿主宰万灵,而是以凡人之心守护众生。
而这道光,来自江凡。
“门契……原来从来不是为了容纳异力。”江凡低头凝视掌心金尘,喃喃道,“它是愿力的共鸣器,是无数信念汇聚的通道。天听的执念、南天界的哀鸣、幽冥王临终那一瞬的悔悟……甚至天枢自己心底深处未曾熄灭的良知??全都融进了这一剑。”
“所以你赢了。”金鳞大尊低声道,“因为你身后站着的,不只是我们,是所有愿意相信‘希望’的人。”
江凡闭上眼睛,识海中再度浮现那座虚空祭坛:十二锁链断裂,黑渊封印缓缓闭合,无数睁开的眼睛逐一沉眠。而在祭坛尽头,一道模糊身影转身离去,不再回望。
他知道,外域并未彻底湮灭。
那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仍有低语潜伏,仍有意志蛰伏。所谓“终焉之种”,不过是外域投下的第一颗种子,而真正的风暴,尚在遥远星河之外酝酿。
但此刻,封印已稳,裂缝闭合,天地元气开始自行修复创伤。南天界上空乌云退散,久违的晨曦穿透云层,照亮焦土上的残碑断壁。远处村落中,幸存者扶老携幼走出废墟,望着中央皇城方向,齐齐跪拜。
“救世主……真的赢了……”
“光回来了……”
孩童啼哭,老人哽咽,妇人焚香叩首。这些声音随风传来,落在江凡耳中,却比任何雷霆都更沉重。
他不是神。
他也从未想成为神。
可如今,千万人的信仰,正悄然在他身上凝聚成新的枷锁。
“接下来呢?”万兵大尊忽然问道,“中央皇城已破,天枢已逝,万界群雄皆将目光投来。你是战败者,还是新皇?是英雄,还是下一个暴君?”
江凡睁开仅存的右眼,目光平静如水。
“我仍是江凡。”他说,“一个从南岭村走出来的少年,一个曾为族人复仇的刀客,一个不愿再看无辜者流血的战士。”
他艰难起身,拾起不灭刃残骸,将其插入地面。
“我不称帝,不立庙,不建宫阙。若有人要奉我为尊,那便奉我所守之道??护弱小,惩暴虐,破虚妄,持本心。若有朝一日我偏离此道,无需他人出手,我自己便会斩断自己的路。”
众人默然,继而一一单膝跪地。
金鳞大尊低声道:“我愿为护道者,终生不叛。”
陈思灵含泪点头:“我愿执阵纹,续写苍生命脉。”
怜镜大尊轻抚镜面:“我愿观万象,辨真假善恶。”
万兵大尊拄刀而笑:“我愿做那最后一道墙,挡在你与灾厄之间。”
江凡看着他们,嘴角微动,终是露出一抹疲惫却真实的笑容。
就在此时,天际忽现异象。
一道银线划破长空,自极北之地疾驰而来,速度快若惊鸿。那是一枚信符??古老至极的“太虚令”,唯有在万界危急时刻才会激活。它落入江凡手中,瞬间化作一道光影,投影出一幅星图。
星图中央,一颗原本黯淡的星辰骤然亮起,其名标注为:“北冥界?归墟海眼”。
下方浮现一行古字:
【归墟开启,异门再现。
太虚将倾,唯执剑者可入。】
“又来了?”金鳞大尊皱眉,“这才刚平息一场浩劫,又要启程?”
“不一样。”江凡盯着星图,瞳孔微缩,“这次的气息……不属于外域遗骸,也不是中央皇的布局。它是……太虚本源的呼唤。”
“太虚?”陈思灵震惊,“传说中孕育万界的初始之地?可它早已崩毁,只余碎片散落诸天!”
“正因为崩毁,才需要重建。”江凡握紧太虚令残片,“天枢说我是新生之始,或许并非妄言。真正的考验,不在对抗敌人,而在面对本源??面对我自己。”
他抬头望向远方,目光仿佛穿透层层界域,直抵那片沉寂亿万年的混沌之海。
据古籍记载,太虚初开时,诞生三物:一为**心钥**,开启封印;二为**门契**,连接愿力;三为**命灯**,点燃轮回。前三者合一,方可唤醒“太虚之心”,重启世界秩序。
而如今,心钥已现(南天界祭坛),门契已启(江凡体内共鸣),唯独命灯下落不明。
“命灯……”怜镜大尊沉吟,“传闻中,它是死者执念与生者信念交织而成的火焰,只能由最纯粹的灵魂点燃。难道……”
话未说完,江凡忽然浑身一震。
他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母亲临终前的笑容,父亲背影消失在雪夜中的决绝,妹妹小小的手紧紧攥着他衣角,哭喊着“哥哥不要走”……
还有天听死前递来的那枚玉佩,上面刻着四个字:**归来有时**。
“我知道命灯在哪了。”江凡低声说,“不在九天之上,也不在黄泉之下。它在我心里,在每一个我未能救下的人的记忆里。”
“你要用情感点燃它?”万兵大尊难以置信,“那太危险了!一旦失控,你的神魂会彻底崩溃!”
“可若不用心去燃,又怎能称之为‘命灯’?”江凡笑了笑,“力量可以夺取,权柄可以继承,但唯有生死之间的牵挂,才是不可复制的真实。”
他转头看向众人:“这一次,我不能带你们同行。归墟海眼位于北冥界最深处,时空紊乱,踏入者十死无生。而且……我必须独自面对过去的自己。”
“你当我们是什么?”金鳞大尊怒喝,“酒囊饭袋?护道者岂能半途而废!”
“正因你是护道者,才更要留下。”江凡认真道,“我要你们做一件事??重建秩序,但不是以我的名义,而是以‘众生’之名。设立仲裁庭,监察四方强者,防止再有‘中央皇’这类存在借正义之名行暴政之事。若有谁滥用力量,欺压弱小,你们……替我斩之。”
四人怔住。
良久,陈思灵红着眼眶点头:“我们等你回来。”
“别死了。”万兵大尊别过脸,声音哽咽。
江凡深深看了他们一眼,然后转身,一步踏出。
脚下大地裂开,一道银色光桥自废墟升起,直通天际。那是太虚令开启的传送之路,通往未知的归墟。
就在他即将踏入光桥之际,掌心佛珠残片忽然跃起,在空中画出一道弧线,竟化作一枚小小的莲花印记,烙印在他眉心。
与此同时,天地齐鸣,万籁俱寂。
一道古老的声音自宇宙深处响起:
>“太虚将倾,唯心不灭者可承其重。
>汝已历劫,已证道,已破妄。
>今赐汝号??太虚行者。”
2 ⑥ 2 𝚇 𝚂 . C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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