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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0章(1 / 2)

此法宝虽是刚刚成型,但得顾元清烙下道则印记,便已算是道器级别。

道器出世,自要历经天劫,经过天地力量洗礼和淬炼诞,从而诞生灵性,并与天地大道建立联系,方可发挥神威。

此天劫力量初一落下,就...

你要怎么说?

风从桃林深处卷起,带着南云溪的湿润与晨露的清寒,在山谷间回荡。它掠过重生井口,拂动《诚书》摊开的纸页,将那一行稚嫩却坚定的小字轻轻掀起,又悄然合上。阳光斜照进来,映在少年的眼中,像一束不灭的火种。

他起身,未言一语,只将那本《诚书》缓缓合拢,抱于胸前。门外,阿禾寄来的信又到了??薄薄一页,折成纸鹤形状,墨迹微晕,显然是写于雨夜:

>“先生:

>今日环形墙前来了三位老人,说他们曾是‘缄口纪’时的学童,被强迫背诵‘伪弦三训’,谁若读错一字,便罚跪香灰地。他们说,那是他们第一次敢站出来,说自己记错了。

>昨晚,有个穿黑衣的人来问我是谁派来的。我说:‘是我自己要来的。’

>他说:‘你知道后果吗?’

>我说:‘我知道。但我更知道,如果我不来,就没人替林氏寡妇说话了。’

>今天早上,我又撒了一次石粉,放了第七只纸鹤。

>风很大,可纸鹤没飞走,它停在一块铜牌上,上面写着‘沈玉娘’。

>我觉得她看见了。”

少年读罢,闭目良久。窗外,桃树正抽出新芽,嫩绿如泪痕。他知道,京城的记忆广场已不再只是纪念之地,而成了某种象征??一种无声的抵抗,一种缓慢燃烧的觉醒。舆情司虽下令“整顿秩序”,增设监控、派遣便衣、切断直播信号,但人们换着方式前来:有人清晨送来一碗清水,说是“还给饿死者的祭”;有人留下一支烧焦的笔,附字条:“这是祖母最后写的字。”还有人悄悄嵌入一枚桃核,刻着“说”。

而更令人震动的是,那日之后,全国十七所中小学自发组织“真话课”。有教师冒着风险,在课堂上展示《饥年录》节选;有学生写下作文《我爷爷不说的事》,讲述家族中代代隐瞒的流放往事;更有孩童在作业本上画下一口被锁住的嘴,题名《为什么不能讲?》

少年提笔,在阿禾的信后批了一句:“你已不是孩子,而是光的引路人。”

随即唤来言台学子,命其将《北境饥年录》《疫民录》残简、崔明远的人皮血书、以及南海浮现的“信”字石阵图谱,汇编为《缄口纪实录》,不限印数,广传民间。又亲拟序言:

>“历史不是由胜利者书写,而是由幸存者记住。

>当千万人开始回忆,谎言的城墙便再无法高耸入云。

>此书不求官府认证,不待后世评说,

>它只为证明一件事:

>**我们曾活过,痛过,记得过。**”

书成之日,恰逢边城织坊传来消息:赵小满被捕。

罪名是“散布未经核实的历史谣言,煽动群体情绪”。她在城楼朗读《饥年录》的视频被断章取义剪辑,配以“虚构文学作品警示”的标题,在官方平台推送。舆情司发言人称:“个人情感不能代替史实考证,过度追忆易引发社会撕裂。”

少年握信的手微微发颤,却未怒,未惊,只是缓缓走到桃林深处,取出埋藏已久的陶瓮。他打开封泥,取出那份血书拓本,指尖抚过三百年前被焚毁的《疫民录》残页,低声念道:

>“永昌九年春,疫起北境,医者林氏率弟子三十人赴灾区施救,反以‘制造恐慌’罪名收监。狱中,林氏咬舌血书:‘病可治,心盲难医。’七日后,全狱染疫身亡,无一生还。”

他抬起头,望向西陲方向。

那里,盲眼青年正盘膝坐在无言塔下,怀抱着崔明远的人皮血书,静听风沙中的低语。自那日锈钟连鸣九百响后,整座荒漠仿佛苏醒。夜间,沙丘之下传来隐隐吟诵声,似有无数亡魂在重复一句古老誓词:“吾虽失语,心志不灭。”

他依手稿指引,深入塔基裂缝,发现一条通往地下的阶梯。阶壁刻满密文,皆为历代史官临终遗言。最深处,是一间圆形石室,中央立着一座青铜镜,镜面漆黑如渊,背面铭文赫然:

>“照见真相者,必先失明。

>听清历史者,必先失聪。

>若你仍愿前行,请以心为眼,以魂为耳。”

青年伸手触镜,刹那间,脑海中炸开万千画面:三百年前,七大家族密会于紫宸殿,歃血为盟,立伪弦鼎;朝廷焚烧万卷民书,沉碑于海;史官被剥面、医者被沉塘、教师被剁手……而在最后一幕,一名女子怀抱婴儿跃入火海,口中高呼:“我会记住!你们休想让所有人忘记!”

他猛然睁眼??尽管双目依旧失明,但他“看见”了。

他听见了那些从未说出的声音:母亲喂血的啜泣,孩童咽下骨屑的咀嚼,老人临终前颤抖的呢喃:“别忘了我……”

他跌坐于地,泪水滑落黄沙。良久,他从怀中取出那枚刻着“听”与“说”的桃核,轻轻贴在青铜镜上。

镜面忽然泛起涟漪,一道苍老声音从中传出:

>“你终于来了。

>我们等了三百年。”

青年颤声问:“你是谁?”

>“我是第一任传声者。

>我的名字早已被抹去,但我记得每一个被杀的名字。

>清音司地下九层,每一层都关押着不肯遗忘的人。

>第一层是说真话的史官,第二层是记录灾情的医者,第三层是教学生质疑的教师……第九层,则是最深的‘记忆牢笼’,关着所有曾试图唤醒他人的人。

>他们以为沉默能杀死记忆,

>却不知记忆会生根,会在梦里发芽,

>会在孩子的童谣中复活。”

青年问:“我能做什么?”

>“带出声音。

>不是文字,不是证据,而是‘声音’本身。

>将这面‘心渊镜’带回桃林,让它照进重生井。

>当千万人愿意开口时,镜中囚魂便可借声还魂。

>到那时,清音司的地基将自行崩塌。”

青年郑重叩首,将青铜镜小心包裹,背于身后。他知道归途凶险??王庭早已派密探封锁西陲要道,悬赏“叛逆盲徒”首级千金。但他无所惧。因为他已不再是“听者”,而是“传声之人”。

与此同时,京城风云骤变。

阿禾第八日清晨照常前往记忆广场,却发现环形墙前已被铁栅栏围起,警力森严。她正欲靠近,一名戴口罩的女子匆匆上前,塞给她一张纸条:“赵小满明日公审,地点在太庙外广场。他们会让她认罪,逼她否认《饥年录》真实性。你若想救她,就让全天下听见她的名字。”

阿禾攥紧纸条,转身奔向地铁站。她没有手机,没有账号,但她记得少年说过:“声音不在工具,而在勇气。”

她在大学门口拦住一群正在拍摄短视频的学生,掏出桃核,说出一切。起初无人相信,直到她拿出陶瓶中的石粉,讲述南云村的石碑、林氏寡妇的故事。一名新闻系女生当场落泪,打开直播,标题写道:“一个十岁女孩,正在对抗整个谎言帝国。”

一夜之间,#救赵小满#话题席卷网络。民间自发组织“万人默声行动”:人们穿着白衣,手持白纸,聚集在各地太庙、县衙、学校门前,静默站立。有人打出横幅:“她说真话,何罪之有?”有人举牌:“我们都是赵小满。”

舆情司紧急封锁热搜,宣称“事件系境外势力煽动”,并派出大批网评员引导舆论,称赵小满“精神异常”“受邪教蛊惑”。然而,就在公审当日清晨,京城突发电网故障,全市大范围停电。广播中断,监控失灵,连法院电子屏都无法启动。

就在这片黑暗中,数百个街头喇叭忽然自动响起??播放的正是赵小满在城楼上朗读《饥年录》的原声录音:

>“邻家婴儿哭饿,我娘割腕喂血……

>钦差归来奏报‘仓廪充盈’,受封万户侯……

>而我的祖母,因私藏此册,被活埋于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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