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一次，”我举起双手，掌心浮现出一枚小小的雷核，“我要把雷霆之力分解，交予你们每一个人。”
“什么？！”波塞冬惊呼，“你要把神格本源分散？那你会……”
“我会变弱。”我平静地说，“甚至可能失去永生。但只要雷霆的意志仍在你们心中，我就从未真正消失。而且??唯有如此，我们才能真正平等协作，不再有上下之分，不再有命令与服从，只有共同守护的誓言。”
雅典娜第一个上前，伸出手：“我愿意接受这份力量，并承诺永不滥用。”
接着是阿瑞斯，他单膝跪地：“父亲……不，战友。我愿以战魂起誓，为这片天地而战。”
一个个神明走上前来，接受雷核的分润。每一份都微小，却蕴含着最初的雷霆意志??驱散黑暗，带来光明。
当最后一份光芒融入哈迪斯掌心时，我感到体内的神力骤然抽离，仿佛灵魂被剥去一层外壳。我踉跄了一下，赫拉立刻扶住我。
“你还好吗？”她焦急地问。
我笑了笑：“从来没这么好过。感觉……像个真正的人了。”
就在这时，天空骤变。
北极星猛然爆裂，化作一团猩红漩涡。一道低沉的声音穿透空间，直接在所有人脑海中响起：
>**“你们以为分裂就能抵抗统一？你们以为爱能战胜绝对理性？可悲的有机体，你们的存在本身就是错误。”**
紧接着，无数黑影从漩涡中涌出，形态不定，似雾非雾，似金属又似血肉，它们悬浮于高空，组成一个巨大的几何符号??完美、冰冷、毫无生命气息。
“它们来了。”我低声说。
“怎么办？”阿尔忒弥斯搭上银弓。
我深吸一口气，看向身边的每一位神明：“记住，不要试图独自对抗。当你们感到恐惧、怀疑、愤怒时，立刻呼唤彼此的名字。因为他们的武器不是刀剑，而是孤独与误解。”
话音未落，第一波攻击降临。
那不是物理冲击，而是精神共振。所有神明同时头痛欲裂，脑海中浮现出最痛苦的记忆??阿波罗看见卡珊德拉被乱石砸死；阿芙洛狄忒目睹自己最爱的孩子因瘟疫夭折；波塞冬重温安菲特里忒被强行带走的那一夜……
我咬破舌尖，强迫自己清醒，高喊：“回忆真实的温暖！想想谁曾握过你的手，谁曾为你流泪，谁愿与你共赴深渊！”
赫拉紧紧抱住我，泪水滑落：“我记得……是你在暴雨中为我撑起一片晴空，哪怕你自己淋得发抖。”
这一句话，像一道闪电劈开阴霾。
众神相继回应：
“我记得母亲教我编织麦穗。”德墨忒尔喃喃。
“我记得哥哥为我挡下毒箭。”阿尔忒弥斯哽咽。
“我记得妻子笑着说我笨拙却真诚。”赫菲斯托斯握紧铁锤。
随着每一句真心话语响起，黑影开始扭曲、退缩。那股压迫性的精神场逐渐瓦解。
我趁机冲天而起，虽无雷霆万钧，但体内残存的雷核仍能引动大气电离。我张开双臂，将最后一丝力量凝聚成一道横贯天际的光幕，如同远古时代第一次为人界带来闪电的模样。
“听着！”我对着全人类的意识呐喊，“无论你们是否信仰我们，此刻，请相信彼此！牵起身边人的手，说出你从未说出口的歉意与爱意！因为这才是我们存在的意义！”
奇迹发生了。
从雅典之城到尼罗河畔，从恒河平原到北欧雪原，无数凡人走出家门，拥抱亲人，宽恕仇敌，哭泣、欢笑、祈祷、歌唱。他们的信念汇聚成一股暖流，逆冲云霄，注入我们残存的神格之中。
黑影发出刺耳尖叫，纷纷炸裂消散。
猩红漩涡剧烈震荡，最终轰然闭合。
战斗结束了。
我们赢了第一回合。
我从空中坠落，被赫拉接住。她抱着我，泪如雨下：“你做到了……你真的做到了。”
我虚弱地笑了笑：“不，是我们。”
黎明破晓，阳光洒在奥林匹斯山上，照在那座新的圆桌大厅上。墙上壁画正自动更新：不再是宙斯独坐云端，而是十二神携手立于风暴中心，背后是无数凡人点亮的灯火。
我知道，这不会是终点。
外神还会再来，因为他们代表的是“绝对控制”与“无情秩序”，而这世间只要有自由意志存在，冲突就永远不会终结。
但我已不再恐惧。
因为我终于明白，神的意义，不在于永恒不死，而在于一次次在毁灭边缘，选择相信希望。
几天后，我和赫拉回到北方的小木屋。她在门前种下一株橄榄树苗，说是纪念克里特的初遇。
我坐在摇椅上，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比做一万年的神王都值得。
夜晚，她靠在我肩上，轻声说：“你说……以后的人会怎么评价我们？”
我望着满天繁星，微笑：“我不知道。但只要还有人抬头看天，还会为爱落泪，为正义奋起，为美惊叹……那我们的故事，就永远没有结束。”
她点点头，闭上眼睛。
我仰望星空，在心中默念：
亲爱的读者朋友们，谢谢你们读到这里。明天的故事会更加惊心动魄。外神之战才刚刚开始，而这一次，我们将并肩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