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克林顿是这么说的吗？”
“他就是这么说的！”
“没错儿，我记得很清楚！”
“克林顿这苟东西怎么这么坏啊！”
尽管唯一一个记忆力比较好的人提出了异议，但在众人七...
晨光如金，洒在哥谭市残破的街巷之上，像是为这座伤痕累累的城市披上了一层薄纱。阳光照进废弃游乐园那扇破碎的玻璃窗，落在双面人仍睁着一只眼的脸庞上，焦黑与完好的半边面容在光影交错中显得格外诡异。哈维跪在地上，指尖轻轻合上他的眼皮，动作轻得仿佛怕惊扰一场久违的安眠。
他站起身时，双腿发麻，却仍挺直了脊背。手中那枚硬币已被汗水浸透，正面朝上，静静地躺在掌心??正义未死，只是沉重如山。
远处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国民警卫队终于抵达核心区域，医疗队和工程人员开始分批进入重灾区。戈登已下令封锁全市主要交通节点，防止恐慌蔓延。蝙蝠侠的身影早已消失在楼宇之间，去处理那些从阿卡姆逃出的恶魔们最后的余烬。而哈维，这个来自异世界的检察官，此刻却站在了命运真正的十字路口。
他走出售票厅，脚步缓慢而坚定。锈蚀的摩天轮还在转，齿轮发出断续的呻吟，像是一座垂死巨兽的心跳。他抬头望去，天空湛蓝得近乎虚假，仿佛昨夜那场足以焚毁一切的疯狂从未发生。
“你还好吗？”戈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哈维没有回头，只是将硬币收进口袋。“我杀了他。”他说，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感到陌生。
“你没有。”戈登走到他身旁，目光落在地上的尸体上，“是他选择了结局。就像他曾无数次用这枚硬币决定别人的生死一样，这一次，他把选择权留给了自己。”
“可如果我当时再快一点……如果我能说服他更多……”
“没有人能救一个不想被救的人。”戈登打断他，语气沉稳却不失温度，“但你试了。你说了他很久没人再对他说过的话??你是哈维?登特。哪怕他已经不愿相信，可那一瞬间，他听见了。”
风拂过，卷起一片灰烬，在空中打着旋儿飘远。
哈维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另一个世界：那个他曾拼尽全力考入法学院的贫民区少年，那个在暴雨夜里送完最后一单外卖后躲在便利店门口吃冷饭团的年轻人，那个第一次站在法庭上为无辜者辩护时手抖得几乎拿不住文件的新人检察官……
他不是为了成为英雄才走上这条路的。他只是为了不让自己变成小时候最害怕的那种大人??冷漠、腐败、对苦难视而不见。
而现在，他站在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宇宙里，却完成了某种宿命般的闭环。
“我想留下。”他忽然说。
戈登侧目：“你说什么？”
“我不是哥谭的检察官，没有这里的执照，也没有警徽。但我有知识，有信念，还有一颗还没彻底冷却的心。”哈维转过身，直视戈登的眼睛，“这座城市需要重建，不只是电网和地铁，更是人们对法律的信任。而我……我想参与这个过程。”
戈登沉默良久，嘴角微微扬起：“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你要面对比昨晚更漫长的黑夜。腐败不会一夜清除，政客依旧会推诿，媒体可能会抹黑你，民众也会一次次失望。你可能奋斗十年，成果却被一次丑闻摧毁。”
“我知道。”哈维点头，“可正因为知道这些，我才更清楚??改变从来不是一场爆炸就能完成的。它是一次又一次，在别人放弃的时候，依然愿意站起来说‘再来一次’。”
戈登凝视着他，仿佛在审视一尊尚未雕琢的石像。然后，他伸出手。
“欢迎加入，同事。”
两人握手的瞬间，远处钟楼敲响六下，晨雾渐散，城市开始苏醒。
与此同时，韦恩庄园地下基地内，蝙蝠侠正站在主控屏幕前，调阅昨夜所有数据记录。阿尔弗雷德端着一杯热咖啡走来，放在控制台上。
“您看起来像是三天没睡的样子。”老人叹道。
“差不多。”蝙蝠侠摘下面具，布鲁斯?韦恩的脸苍白而疲惫，眼下乌青浓重，“七处爆炸点、阿卡姆系统入侵、远程解锁程序……这不是临时起意，是精心策划了数月的行动。但他为什么选在这个时间点引爆？为什么偏偏是在哈维出现之后？”
阿尔弗雷德抿了一口茶：“也许，正是因为那位年轻人的到来，让他意识到??这个世界还有另一种可能性。而恐惧，往往催生极端。”
布鲁斯盯着监控回放中双面人最后扣动扳机的画面，眉头紧锁。“他在犹豫。就在开枪前一秒，他的手指松了一下。如果不是哈维逼得太紧，或许他会选择投降。”
“又或者，”阿尔弗雷德缓缓说道，“那是他唯一能保持尊严的方式。成为一个悲剧，而非叛徒。”
布鲁斯沉默片刻，重新戴上面具。
“我要见他。”
“谁？”
“哈维。现在。”
当哈维随戈登返回警局处理后续文书工作时，一道黑影悄然降落在屋顶通风口边缘。不到十秒，蝙蝠侠便出现在审讯室外的走廊阴影中。
“他要见你。”戈登低声对哈维说。
哈维抬起头，笔尖顿住。“现在？”
“现在。”
他放下笔，整理了下衣领，推门而出。
两人面对面站在空旷的走廊尽头，灯光昏黄，映出彼此轮廓分明的剪影。
“你为什么要来这个世界？”蝙蝠侠开门见山。
哈维没有回避：“因为我的世界崩塌了。父亲在我十八岁那年死于黑帮火并，母亲早逝，奖学金被贪官截留，我差点流落街头。后来我靠自学通过司法考试，成了检察官，试图一点点改变体制。可最终我发现，一个人的力量太渺小。系统腐烂得太深，证据链断裂、证人失踪、法官受贿……我赢了一场官司，却输掉了整个信念。”
他停顿了一下，眼神变得深远。
“直到有一天，我在档案室翻到一份跨维度能量波动报告??那是韦恩企业秘密研究的项目资料。我顺着线索找到了一台实验性传送装置。我知道风险极大，可能粉身碎骨，也可能永远迷失在虚空中……但我还是按下了启动键。”
“你是在逃避。”蝙蝠侠说。
“不。”哈维摇头，“我是寻找答案。我想知道，是否存在一个世界，正义真的可以胜利？是否存在一种方式，能让规则本身变得有力，而不是沦为强者的遮羞布？”
蝙蝠侠注视着他，许久未语。
终于，他开口：“你看到了双面人的结局。你也看到了哥谭的现状。你觉得呢？这里值得守护吗？”
“我不知道。”哈维坦然回答，“但我看到有人仍在坚持。你每晚出击，戈登局长三十年如一日坚守岗位，甚至那些普通警察，冒着生命危险维持秩序……他们不是不知道绝望，而是明知绝望仍不肯低头。”
他向前一步，声音低沉却坚定：
“所以我认为，问题不在于这个世界值不值得救，而在于我们愿不愿意成为那个让它变好的人。”
蝙蝠侠眼中闪过一丝微光。
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年轻的自己??那个在父母墓前立誓终结罪恶的男孩，也曾问过同样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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