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还是很漫长,在星光之路被打断之后,光之海明显的暴躁了起来。
被分离向两旁的海水在透明屏障的外面泛起一阵阵波涛翻涌的声音。
两人行走的不再是智慧之神构筑出来的道路,而是行走在一片丰饶繁茂的,绿油油的稻田。
行走在最前头的少女每抬起手掌,播撒出一片稻种,这些稻子就在光之海的伸出扎根生长,迅速连结,形成两人行走的路。
“温答,你知道吗,水稻其实也会开花的。”
洛文有了人陪伴,孤独的旅途充实了很多,他小心翼翼地避免踩倒麦子,一边跟温答讲述着:“不过开花时间很短很短,它们爬在稻子的表面,就好像是提前跑出来的饭粒一样。”
“你是真不会比喻啊。”
温答笑嘻嘻的回过头:“那你一定很喜欢稻花咯?”
“不算。我还是更喜欢稻粒一点,好吃。”
“真~现~实~”
“而且水稻并不需要开花才香,它一直都是香香的。在做成大米饭之前也香。”
洛文笨拙的想要向旅伴分享自己在魔物之外并不算丰富的美食经验,他顺手捻起来一段水稻,放在掌心里面搓了搓,揉捻出了一把稻粒来,弯腰塞到了温答嘴里。
温答惊了一下,俏脸微红,不过什么都没说,只是哼哼笑着咀嚼着饱含汁水的青稻。
轰隆轰隆。
“哎呀??急了?”
温答抬起头来,看着不停撞击着透明通道的光之海的海水。
原本走在洛文身前的她挺下来脚步,踮起脚尖勾住了洛文的脖子,在他的脸颊轻轻亲吻了一下。
洛文有些局促的唔了一声,略带尴尬地抬起头来。
“怎么了?”
“没什么,表达一下对你的喜欢,以及占有。”
嘿??
哪怕成为了饱腹女神,恶劣的秉性依旧不会改变。
温答抬头仰望着海水:“我是个占有欲很强的人??虽然如此,作为后来人,我倒是不介意洛文和其他女孩子卿卿我我,甚至我也干过主动把伊莱雅往洛文怀里推的事情。”
“当初构想让洛文和伊莱雅结婚生下孩子的时候,我可是一个人躲在屋子里面我沮丧了好久呢。”
“所以我特别特别理解那种不爽的心情,那种为了成全别人的幸福,迫不得已给自己戴上绿帽子的心情。”
“我懂你啊,苏伦。我相当懂你啊。”
“我特别懂你现在看着我跟洛文在一起的心情??喂,洛文,让我骑高高。”
洛文不明白温答这突然之间是怎么了,不过他还是低下头来,把温答抱起来,让她骑在自己的脖子上,两只手稳当当的抓住了温答的脚踝。
一下子变高了的温答可以轻松地抬手触碰到透明通道的壁垒,感受着外界光之海的潮起潮落。
“怎么样?现在洛文的脑袋可是被我的两条腿紧紧夹住哦。我打赌你一定没有过这种待遇吧?我不知道涅洛斯在你那边是什么样子,但是在我身边可是完全不一样呢。’
“我们两个还一起洗过澡哦?”
轰隆轰隆。
海水的涌动变得愈发沉闷。
这是当然的。
按照苏伦的构想,接下来恐怕是她和洛文的单独会谈,她一定有很多话想要和洛文说。
但自己是洛文邀请来的,作为女友,作为爱人,作为这趟生命最后旅途不可缺少的另一位旅伴,来到了这里。
“嘻嘻嘻嘻,抱歉,我有句话说错了。”
“我其实并不能理解你。”
“我哪儿能理解您啊,明明那么强大,却对所爱之人触不可及。”
“就好像躲在柜子里面只能看着妻子和别的男人偷欢,却又因为这样可以更接近妻子真实的一面而默默观看的可悲丈夫一样。”
“你这种彻头彻尾的绿毛癖爱好者,像我这种能够通过正常手段获得洛文喜爱的神灵是完全没有办法理解你一丝一毫的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轰隆!!
由饱腹神力构筑起来的通道被压垮,大量的光之海水灌注进了通道之内。
洛文几乎不假思索地把自己脖子上的温答摘下来,紧紧护在怀里。
温答笑着缩在洛文的怀里,死死地抓住了洛文的衣领子。
“小子,她是不会允许我跟你一块儿去见她的。”
“我的下场怎么样真的不好说????”
“所以......最后再来一次吧。”
温答闭上眼,在被海水剥夺呼吸的权利之前,用嘴巴堵住了洛文的嘴巴。
光芒,无垠的光芒。
即便是闭上了眼睛,也只会觉得眼前一片透亮。
难以沉眠,无法呼吸。
这样的感觉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洛文才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液态的光在房间中缓缓流淌,墙壁由交织的光缕构成,时而透明如琉璃,时而厚重如乳白色的玉石。
洛文发觉自己在一张光编织的床上醒来,他眨了眨眼,适应着这无处不在的柔和光芒。
房间,和刚刚的布置几乎一样的房间,但是相比于刚刚遇到的,眼前的房间给人感觉要更加的......真实?
多了很多细节,更符合现实中会看到的房间。
“头有点疼啊。”
洛文从床上起身,发现温答还瑟缩在自己的怀里。
温答也睁开了眼睛,扶着洛文的膝盖,从他腿上爬了起来。
“唔呃………………头好痛,该死,苏伦那个女人,把我们扔哪儿来了这是?”
她握着洛文的手,坐在床边,张望着这个房间的布置。
“桌子,椅子......和床?”
“那家伙想要干什么?”
温答挠了挠头,捂着脑袋。
“哎呀,烦死了。我们费劲千辛万苦才到了这里,苏伦都不出来见见我们的吗?”
“呼,洛文,你怎么样?”
回过头,温答抬起手来,想要摩挲洛文的脸。
洛文却一把手捏住了温答的手腕。
刹那间,天旋地转。
温答被洛文单手撂倒在了床上。
而洛文自己,则在完成这一动作后迅速抽身,离开了床铺,与温答拉开了两米远的距离。
“温答哪里去了?”
洛文沉着声音,睁着琥珀色的眸子问道。
“你在说什么啊......对你的女神好不敬啊你………………”
“温答到哪里去了?”
洛文再次提问。
这一次轮到温答沉默。
她坐在床上,后背依靠着床铺的帷幔,手放在大腿上,保持着一个半躺的姿势,一对儿眸子盯着洛文打量了许久。
“我不就是么。”
“温答”叹了一口气。
“我就是温答啊,笨蛋。”
洛文沉默地拉着脸,站在原地,一时之间陷入了犹豫。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僵持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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