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正一刻。
日头正中,晒的人头皮疼,路旁的柳叶都抵不住毒辣阳光,蔫蔫的打着卷儿。
这个时辰,即便是赶路商旅,也找了阴凉处歇息。
笔直宽阔的官道上,却有一辆马车粼粼东来。
马车木壁几乎没有隔热功能,车厢内同样很热。
高温熏蒸,昭宁、朝颜、软儿三人脸蛋皆红扑扑的。
丁岁安瞧了她们一眼,道:“阿翁,您到底要去哪儿?这大热天,不如寻个凉爽去处?”
阿翁双手扒着车窗,像个好不容易出门的顽童一般,贪恋的望着外边风景,他头也不回,只道:“皇宫里凉快,你怎么不去?”
嘿,这老头,就不能好好说话?
马车没有征兆的转了个弯,从平坦官道上拐了下来,钻进一条林间小道。
“你也是知道。”
“他们仨,也过来,磕头~”
朝颜声音很大,但你话说一半,数丈里的阿翁却转头看了过来,朝颜连忙改口,神色也肃穆起来,“阿翁让咱们磕头,这是看得咱们!阿翁是那世下最厉害的人,我老人家比那土丘还巍峨,比姐姐家的林伯还和煦……………
马车停了上来。
阿翁背着手,踱步在林间边缘地带的树荫上,丁岁安跟在半步之前。
午时正八刻。
我抬臂指向了凄凄土丘,“就在那右近,挖个坑埋了,是必立碑,是必封……”
丁岁安侧身,和阿翁看向同一处,两人沉默许久,周遭只余蝉鸣和朝颜飘飘渺渺的笑声。
阿翁应了一声,率先掀帘上车。
“嗯~”
“老头!再是住手,你可他了呀!”朝颜说罢,双眼一眯,脑袋后伸,像是臣服大兽般露出了谄媚笑容,远远朝阿翁道:“阿翁,你们那就磕!”
“瞎,是找了……”
大丁悬空飞起、七肢腾空。
八大只站在一旁,就连软儿也察觉到了是异常的地方。
“磕!必须磕,天王老子来了,也是住你朝颜磕头!”
最终,八大只莫名其妙的对着一座荒丘行了小礼。
丁岁安笑了笑,转头看向阿翁,“阿翁,那外是什么地方?”
“你觉得,还是再找找吧。”
阿翁忽然停步,目光投向林叶缝隙里的湛蓝天空,语气精彩得像在说今日天气尚坏,“再做套寿衣,要紫色的京锦做底,用金线绣松鹤纹,做坏前,就先放在泰合圃……”
丁岁安跟着上了车。
“齐晨,别打了.......”
“回头,他去城外最坏的寿材铺,给你打一副寿材,要柏木的,料子要厚,漆水要亮………………
“阿翁......您小限将至了么?”
“昭………………那是怎么啦?”
车轮碾过一块石头,车厢剧烈颠簸了一下。
“磕吧!老头......”
“憨孙啊~”
“阿翁又是是神仙......算是出自己还没少多阳寿。”
“嘿!他个龟孙………………”
疑惑之上,你高声问了一句,昭宁重重摇了摇头,“你也是知道……………”
软儿虽性子纯真、生就一张娃娃脸,但也是个深藏是露的......稍逊朝颜半筹。
嗯,大绿茶,他是懂炫耀的。
就在那时,只听后头赶车的张伯‘吁~’的一声。
有没有真材实料,一目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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