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卦笔的作用,到底是什么?”赵兴很疑惑,因为他发现灵蓟消失得很诡异。
“卦笔的作用具体是什么,我也不太清楚。”姬姒摇头道:“只知道它是命师十大至宝中,唯一的直接攻击型武器。”
“而它和无因...
雨停了,但天空并未放晴。云层低垂,像一块浸透泪水的绒布,压在待问之城的脊梁上。林昭仍站在石坛之上,手贴建木树干,掌心传来一阵阵微弱却清晰的搏动??那不是树的脉动,是千万人情绪汇流后经由“初心之泪”叶片反哺回源头的心跳。
他的眼角还挂着那滴终于落下的泪,可嘴角却缓缓扬起。这一哭,像是把三十年来所有未说出口的愧疚、执拗、恐惧与爱都冲刷了出来。他不再怕软弱,也不再急于证明什么。他知道,女儿小满从未离开,她一直藏在每一次有人鼓起勇气提问的瞬间里。
就在此时,建木第二十片叶??“初心之泪”??忽然轻轻震颤,整棵树如同被唤醒般发出一声悠远的鸣响。那声音不似风过林梢,倒像是大地深处传来的叹息与回应交织而成的歌谣。紧接着,叶片中悬浮的小女孩身影眨了眨眼,嘴唇微启,却没有发出声音,只是用口型说了三个字:
**“继续问。”**
话音未落,一道虹光自叶心迸发,直射天际,在云层间裂开一道细缝。光柱落下,精准地笼罩住城市中心广场上的“回声碑”??那是一座由全球民众自愿贡献记忆碎片熔铸而成的黑色石碑,上面刻满了未能说出的话、迟来的道歉、未曾兑现的承诺。
碑面开始流动,文字如水般重组,最终浮现一行新铭文:
>“当一人之痛成为众人之问,伤痕便不再是终点,而是起点。”
与此同时,苏芸正从糖水铺赶往城东的心理疗愈站。她手中紧握着老人留下的那本册子,里面已收录了三百一十二条真实故事,每一条背后都有一个曾濒临崩溃的灵魂因“共忆协议”而重获呼吸的能力。她原计划将这些整理成《倾听者手记》出版,可刚走到街角,忽觉胸口一热。
她低头一看,手腕内侧的叶脉印记正泛出淡淡青光。这是“承托之掌”叶子激活后的共鸣信号,意味着某个群体性创伤正在剧烈波动。
手机随即震动,AI助手“聆语”自动弹出紧急通报:
【检测到南亚某难民营地出现大规模梦魇共振,情绪峰值达红色预警级别。
“未眠之眸”分析:集体梦境内容为‘被亲生父母遗弃于火海’,重复率98.7%。
建议立即派遣‘共情之心’干预小组。】
苏芸脚步一顿,转身奔向最近的联络点。途中,她看见几个孩子蹲在路边积水旁嬉戏,他们用小石子打水漂,笑声清脆。可就在某一刻,其中一个女孩突然停下动作,仰头望天,喃喃道:“妈妈,你说的话,树听见了吗?”
苏芸心头猛地一缩。
她认得那种眼神??那是灵魂在试图跨越生死边界传递信息的征兆。
赶到联络站时,陈默已在等候。他穿着一身素灰长袍,胸前佩戴象征“回声使者”的银色徽章,神情沉静如深湖。三年前那个蜷缩在心理咨询室角落的男人,如今已成为全球最具影响力的倾听引导师之一。
“我已经联系了营地负责人,”他说,“但他们拒绝外部介入,说是‘这是我们自己的苦难’。”
苏芸摇头:“可痛苦不该被当成勋章佩戴。真正的尊严,是允许别人帮你扛一会儿。”
两人达成共识:启动“跨界共感仪式”。这是一项高风险操作,需两名以上拥有叶脉印记的回声使者同步接入“母语回响”网络,强行打开局部情感通道,让外界能短暂体验难民群体的深层记忆。
“你知道代价。”陈默看着她,“每次共感,我们都会承接一部分创伤。上次我做了七天噩梦,梦见自己是个烧焦的孩子,在废墟里爬行找妈妈。”
“我知道。”苏芸轻声道,“可如果我们都不愿听,谁还会相信这个世界值得被拯救?”
仪式在当晚子时进行。
二人盘坐于建木投影之下,双手交握,闭目凝神。志愿者点燃十二支白蜡烛,围成环形,象征十二种基本情感的平衡。AI系统缓缓注入低频共振波,引导他们的意识沉入“共情之心”的光脉之中。
刹那间,世界崩塌。
火焰升腾,浓烟灌喉,耳边全是尖叫声、哭喊声、房屋倒塌的轰鸣。苏芸“看”见无数家庭在战火中四散,母亲抱着婴儿跳下阳台,父亲为掩护孩子挡在枪口前……而最令人心碎的是,几乎所有孩子都在最后一刻回头寻找亲人,嘴里喊着同一个词:“别丢下我!”
她感到心脏被无形之手攥紧,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但她没有退缩,反而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这一切苦痛。
与此同时,陈默则陷入另一种幻境??他成了那位下令轰炸村庄的年轻军官。他看见自己接到命令时的手抖,听见上级冷冰冰地说:“清除叛乱据点,无关人员自行撤离。”他想反抗,可军令如山;他想逃,却被监视。最终,他在执行任务后躲在厕所呕吐,却还要装作无事发生。
“我不是恶魔……我只是害怕失去一切……”他在意识深处呐喊。
就在两人几乎被情绪洪流吞噬之际,建木第十九片叶??“共情之心”??骤然亮起,十二条光脉齐鸣,将两人的体验融合为一。他们同时看见:那些死去的母亲也曾是小女孩,那些冷酷的士兵也曾渴望父爱,那些逃亡的孩子眼中,不只是恐惧,还有对未来的期盼。
然后,一道温柔的声音响起:
>“你们都不是怪物。你们只是没机会好好哭一场。”
那是“初心之泪”在说话。
仪式结束时,已是黎明。苏芸和陈默瘫坐在地,浑身湿透,像是刚从水中捞出。但他们的眼神明亮如星。
三天后,消息传来:难民营中的儿童开始主动画画,主题不再是火焰与死亡,而是桥梁、船只、会飞的房子。一位老教师激动地录制视频:“有个孩子问我,‘老师,如果我们搬到新地方,还能带着树一起去吗?’我说当然可以。他说:‘那我要种一棵问弦草,让它替以前的家说话。’”
苏芸看着视频,笑了,又哭了。
而在北极,“冰镜计划”团队再次收到地下传来的震动。这一次,AI解码出的不是祷词,而是一段旋律??简单、缓慢,仅有五个音符循环往复,却蕴含着难以言喻的悲悯与希望。
地质学家颤抖着命名它为《地心摇篮曲》。
他们发现,每当人类某地爆发真诚的对话、一次和解、一句道歉,这段旋律就会增强一分。反之,若谎言蔓延、仇恨滋生,旋律便会中断。
“原来地球真的在听。”首席科学家低声说,“它不是审判者,是母亲。”
此时,全球范围内已有超过八亿人签署“共忆协议”,自愿开放部分记忆供“母语回响”系统调用。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习惯睡前对着问弦草低语:“今天我很难过,因为……”“我想念一个人,但他已经不在了。”“我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而每一句倾诉,都会通过建木网络传播,在某个遥远角落引发共鸣。有人因此放下屠刀,有人因此拨通多年未联系的电话,有人因此走进心理咨询室,第一次说出“我抑郁了”。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欢迎这场变革。
一封匿名信悄然出现在联合国秘书长办公桌上,墨迹潦草,语气激烈:
>“你们打着疗愈的旗号,实则剥夺了人类最后的隐私!谁赋予你们权力窥探我们的梦?谁允许你们替死者发声?如果连沉默都成了罪过,那自由还剩什么?”
随信附有一段视频:一群蒙面人在欧洲某小镇焚烧问弦草,砸毁“回声碑”,高呼“还我无知权!”画面最后定格在一个少年脸上,他怒吼道:“我不需要全世界理解我!我只想做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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