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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无双》提档(1 / 2)

“……”

雷尔法跟在机场内部车辆后面平稳的匀速的驶出机场。

随后经空港路汇入机场高速。

凌晨12点的夜里,机场空港亮如白昼,依旧一片繁忙。

从上车后方盛一直看着窗外发呆,看似在...

夜雨落在贵州山村的瓦片上,敲出细密而绵长的节奏。小陆坐在村口老槐树下的石凳上,手里攥着那台早已磨出划痕的DV,屏幕还亮着??刚刚回放完昨晚的放映片段。木雕人脸在投影光束中缓缓流转,像是一群沉睡多年的人终于睁开了眼睛。雨水顺着屋檐滴落,打湿了他的肩头,他却浑然不觉。

身后传来脚步声,是村长披着蓑衣走来,手里端着一碗热腾腾的姜汤。“你昨晚没睡吧?”他把碗递过来,“老头子也一夜没合眼,今早天刚亮就进了山。”

“进山?”小陆接过碗,指尖被烫得微微一颤。

“去他常去的那个崖边。”村长叹了口气,“那是他儿子……走的地方。”

小陆猛地抬头。

“五十年前的事了。”村长望着远处雾气缭绕的山谷,“他儿子才十六岁,跟着民兵队巡山,踩空摔下去了。等找到时,人已经没了。从那以后,老人就不说话了。有人说他是伤心失声,有人说他是被吓哑的。可我知道,他不是不能说,是不愿说??他说过一次,‘说了也没人听’。”

小陆低头看着碗中晃动的姜汤,仿佛看见半个世纪前那个暴雨倾盆的夜晚,一个父亲抱着冰冷的孩子,在泥泞山路中一步步走回家的画面。他忽然明白,为什么那些木雕的眼神都那么相似??不是愤怒,不是悲痛,而是一种深不见底的沉默,像是把所有呐喊都吞进了骨头里。

“我能去看看吗?”

村长沉默片刻,点了点头:“但别靠太近。他不喜欢人打扰。”

两个小时后,小陆独自攀上了那条陡峭的小径。荆棘刮破了他的裤腿,雨水顺着帽檐流进脖颈,冷得刺骨。当他终于抵达崖顶时,只见那位苗族老人背对着他,蹲在一棵歪脖子松下,正用一把锈迹斑斑的小刀雕刻一块新砍下来的樟木。他的动作极慢,每一刀下去都像在剜自己的肉。

小陆没有靠近,只是静静站在雨中,打开摄像机,将镜头对准那个佝偻的身影。

不知过了多久,老人忽然停下手中的活,缓缓转过头。雨水顺着他沟壑纵横的脸颊滑落,眼神却不躲不避,直直地望向镜头。那一瞬,小陆竟有种错觉:这双眼睛早已看过千百次这样的时刻??有人来了,带着好奇或怜悯,然后离开,再无人提起。

但这一次,老人没有挥手赶人。

他慢慢站起身,走到一块被苔藓覆盖的大石前,弯腰掀开半掩的藤蔓,露出一个用油布层层包裹的木箱。他解开绳结,打开箱子,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上百张泛黄的素描纸。每一张纸上都是同一个人的不同模样:幼年牵牛,少年扛锄,青年穿军装,最后定格在一张遗照般的肖像上??眉目清秀,嘴角微扬,约莫十七八岁的年纪。

小陆跪坐在泥地上,一页页翻看。雨水打湿了纸面,墨线晕染开来,像泪痕。

“这是您儿子?”他轻声问。

老人依旧不语,只伸出粗糙的手指,在画纸边缘轻轻摩挲了一下,仿佛怕惊醒沉睡的孩子。然后,他拿起铅笔,在最新的一张空白纸上开始勾勒。线条流畅而坚定,渐渐显现出一个陌生的轮廓??戴眼镜的男人,肩挎摄像机,眼神专注。

小陆怔住了。

“您……在画我?”

老人抬眼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继续画。十分钟过去,画像完成。他撕下纸页,递给小陆,随后转身收拾工具,准备下山。

“等等!”小陆急忙叫住他,“您想让他被人记住吗?您的儿子……还有这些故事?”

老人脚步顿住,背影僵了一瞬。接着,他缓缓从怀中掏出一枚铜铃,挂在了崖边一棵枯树的枝头。风一吹,铃声清脆,在山谷间悠悠回荡。

小陆不懂这个动作的意义,但他知道,这是一种回答。

回到村里,他立即联系方盛和魏莉莉,请求紧急增派两名纪录片剪辑师与一名民族语言翻译。他知道,这段影像不能再以“观察者”的姿态呈现,它必须成为一场双向的对话??不仅是老人对世界的诉说,也是世界对他的回应。

三天后,团队抵达山村。他们在晒谷场上搭起简易帐篷,架设设备,准备启动《无声之言》项目的第一阶段:将老人的木雕与素描数字化归档,并尝试通过面部识别技术,匹配画中人物的真实身份。

第一天便有了突破。一位年近七旬的老妇人在看到某幅画作后失声痛哭??那是她失踪多年的哥哥,1976年修水库时塌方埋入山体,尸骨未寻。“我还以为他连长相都被泥土吃掉了……”她颤抖着抚摸屏幕,“原来有人记得他年轻的样子。”

消息迅速传开,周边村落陆续有人赶来。他们带来老照片、旧信件、甚至几枚生锈的徽章,只为确认某尊木雕是否属于自家亲人。有位退伍老兵指着一尊身披军大衣的雕像说:“这是我战友!他在边境巡逻时冻死在雪地里,上级说‘非战斗减员’,连烈士都没评上。”说完,他摘下帽子,对着雕像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小陆悄悄录下了这一幕,却没有立刻发布。他知道,这些记忆太过沉重,不能沦为流量的祭品。它们需要时间沉淀,需要仪式感,更需要一种尊严。

于是,他提议举办一场“归名仪式”??在一个晴朗的日子,全村集合,由孩子们逐一念出已确认身份的人物姓名,同时播放对应的木雕影像与亲人口述。没有主持人,没有舞台,只有阳光、微风和此起彼伏的啜泣声。

当最后一个名字被念出??“吴志远,生于1954年,卒于1970年,救火牺牲,终年十六岁”??老人突然走上前,将一尊最小的木雕放在石台上。那是他儿子唯一的全身像,穿着洗得发白的学生装,背着书包,笑容灿烂。

全场寂静。

老人抬起手,第一次,主动握住了小陆的手腕。那只手枯瘦如柴,却有力得惊人。

“你要带他走吗?”村长低声翻译。

老人摇头,然后指了指心口,又指向DV镜头,比了个“播放”的手势。

小陆懂了。

当晚,他们在村中祠堂前举行闭幕放映。这一次,不再是单向的展示,而是真正的“共忆”。每一帧画面出现时,都会有人站起来讲述相关的故事。有人说起饥荒年代如何用野菜熬过寒冬,有人回忆知青下乡时偷偷教孩子识字的夜晚。一位老太太颤巍巍地说:“我丈夫死在煤矿井下,领导说‘事故保密’,连抚恤金都没给。但我今天要在这里说??他叫陈德福,属牛,最爱吃酸豆角。”

小陆坐在角落,记录下每一个名字,每一个声音。他忽然意识到,这场行动早已超越影像本身。它成了一场民间的追认仪式??国家未曾给予的尊严,人民自己补上。

放映结束时,老人再次出现。他没有说话,而是从怀里取出一本破旧的笔记本,翻开第一页,上面用工整的汉字写着:

>“我想让我的儿子,活两次。”

下面是一行日期:1973年4月5日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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