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槐序看来,随着自己的穿越,《借剑》的原定剧情线,早已偏离。
而且不出意外的话,只会被他这个变数带的越来越偏......
但正如蝴蝶效应的原理,其实他就算什么也不做,多了这么一位穿越者,...
鱼汤的香气在小院里弥漫开来,老牛站在灶台前,背影佝偻却稳健。他用木勺轻轻搅动锅中的汤水,白气腾起,模糊了他的眉眼。莫青梅坐在石凳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酒杯边缘,目光落在那口冒着热气的铁锅上,又忽地移开。
“你……这些年,一直一个人住这儿?”她终于开口,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牛远山没回头,只道:“执事院分的房子,一人一间,不也正好?省得吵。”
莫青梅垂下眼帘。她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可这话听来总像是一种刻意的疏离。就像当年她在雪夜里递出那封信,他接过去看了半晌,最后只是说:“莫师妹,修行之人,情之一字,最是误事。”然后将信折好,还给她,连火都没让它烧。
那时她转身就走,脚踩在积雪上发出咯吱声响,心比天寒。
如今八年过去,她已是能独当一面的内门执事,而他,仍是那个默默做事、从不争抢的老牛。可偏偏,就是这个谁都不看在眼里的牛执事,在东洲小比时力挽狂澜,带着八个境界参差的新弟子杀出重围;就是在白月教夜袭道门那一晚,独自守住了藏经阁三炷香时间,直到援兵赶到;就是这个人,一次次把功劳推给别人,说自己“不过是个跑腿的”。
可今晚,他却破天荒地主动留她吃饭,还亲手炖了鱼汤。
“汤好了。”牛远山端着碗走出来,放在她面前。汤色乳白,浮着几片葱花,香气扑鼻。
莫青梅低头尝了一口,舌尖泛起久违的鲜甜。她怔了一下,“这味道……和小时候一样。”
“嗯。”牛远山坐下,给自己倒了杯酒,“你还记得啊。那时候你在药田摔伤了腿,我背着你去医馆,回来路过溪边,抓了两条银鳞鱼,就这么煮了一锅。”
她当然记得。那天雨后初晴,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他肩头,她趴在他背上,闻到他衣领上的草药味,心跳快得不像话。
“我以为你早忘了。”她说。
“我没忘。”牛远山抬眼看着她,目光沉静如古井,“很多事,我都记得。”
空气忽然安静下来。远处传来几声犬吠,风吹动檐角铜铃,叮当轻响。
莫青梅握紧了杯子,指节微微发白。她想问,既然都记得,为何当初要推开她?为何这些年见了面,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肯多说?可话到嘴边,终究化作一声叹息。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牛远山没答,反而举起酒杯,“来,喝一个。”
她迟疑片刻,还是举杯碰了碰。
酒入喉烈,灼得眼角微湿。
第二杯,第三杯……七郎酒性烈,但她竟不知不觉喝了大半坛。脸颊染上薄红,眼神也朦胧了几分。
“你知道吗?”她忽然笑起来,声音带着醉意,“刚入门那会儿,大家都笑话你是‘牛脾气’,说你笨、不会说话、不懂人情世故。可后来我才明白,有些人表面木讷,心里什么都懂。”
牛远山静静听着,没打断。
“你明明可以争一争真传之位,明明修为早就够了,为何一直压着不升?是不是……因为当年那件事?”
他神色微动。
那是五年前的事。宗门大选,十长老提议提拔一批年轻执事进入核心议事堂。名单上有常乐、丁博林,也有她莫青梅。唯独没有牛远山。
当时四长老问:“牛远山呢?他的功绩不在任何人之下。”
十长老冷笑:“此人行事乖张,不合规矩。况且……他曾私自下山救人,违背宗门律令,岂能重用?”
所谓“私自下山”,指的是三年前西岭血案。一群邪修屠村,幸存孩童被掳往黑雾崖做祭品。牛远山得知后未报宗门,独自潜入敌巢,救回十七名幼童,但也因此身中剧毒,险些丧命。
事后有人赞他义胆,更多人却斥其“擅权妄为”。最终他被记过一次,调离要职。
“你以为我是怕?”牛远山忽然开口,声音低沉,“我不是怕,是不想争。”
“为什么?”
“争来了,又能如何?”他望着她,眼中映着烛火,“你以为我想要的是地位、是权力?莫青梅,我只想护住该护的人,做成该做的事。别的,我不在乎。”
莫青梅心头猛地一震。
她忽然想起十年前的那个清晨,她练剑不慎脱手,剑尖直冲一名小弟子而去。电光火石间,一道身影闪出,徒手抓住剑刃,鲜血淋漓??正是牛远山。
那时他还只是个外门杂役,却为救一个素不相识的孩子,生生断了半根手指。
“你总是这样。”她喃喃道,“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你默默做了太多。”
牛远山笑了笑,不再言语。
夜更深了,风渐凉。院子里只剩下一盏孤灯,照着两人相对的身影。
忽然,空中划过一道赤色流光,如流星坠落般砸向演武场方向。紧接着,钟声骤响??三长两短,紧急召集!
莫青梅瞬间清醒,霍然起身:“出事了!”
牛远山已站起,脸上醉意全消,眼神锐利如刀。他迅速收起酒坛,将剑匣背至身后,“走,去看看。”
两人疾步赶往演武场,途中遇见姜至带着南宫月与楚音音迎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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