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皆以为祥瑞,纷纷焚香祷告。
唯有净慈寺一位老僧仰天长叹:“非吉非凶,乃‘情劫重启’之兆也。”
而在雷峰塔第七层密室中,尘封已久的《梁祝遗谱》忽然自行翻开,纸页翻动之间,竟流出鲜血般的墨迹,汇聚成一句话:
**“今世我来还你泪,不负当年葬花人。”**
兔子就坐在塔顶瓦脊上,望着西子湖畔游船点点,听着远处传来的琴筝合奏,耳朵微微抖动。
它记得,上一世,梁山伯病逝后,祝英台被迫嫁人,花轿途经其墓时,坟茔崩裂,英台跃入其中,顷刻间风雨大作,两具尸骨化作双蝶,翩然离去。
那是爱情的胜利,也是命运的嘲讽。
因为爱得再深,终究没能改变结局。
而这一次,它要改写的不只是故事,更是规则。
它闭上眼,体内那一缕太阴本源缓缓流转,开始牵引月华重构时空节点。与此同时,许宣在保安堂外捡到了一封信。
信封素白,无署名,只画着一只展翅的蝴蝶。
他拆开一看,里面只有寥寥数字:
**“去找她。这一次,别让她一个人走。”**
许宣怔住。
随即苦笑:“你当我是什么人?穿越时空的神仙吗?”
可当晚,他便梦见自己走在一条铺满花瓣的路上,路尽头站着李英奇,穿着陌生的女装,手持团扇,对他微笑。
她说:“我在等一个人带我逃婚。”
醒来时,枕边湿了一片。
他终于明白,这不是梦,而是召唤。
三日后,许宣辞去药铺差事,背着包袱踏上北行之路。他不知目的地在哪,只知道每一步都像被某种力量牵引,越靠近杭州,胸口那股闷痛就越清晰,仿佛另一个人的记忆正在苏醒。
与此同时,梁山伯收到了一封匿名荐书,称有同窗愿与其共读于万松书院。附上的诗笺写着:
>“君若有情不愿孤,何妨门外迎明珠。
>莫待秋风吹落叶,空庭独对葬花锄。”
他不解其意,却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当祝英台踏入书院大门那天,阳光正好。
她穿着男装,束发戴冠,举止端方,唯有一双眼睛清澈见底,藏着少女独有的灵动。她向山伯行礼,自称“祝九娘表弟”,声音清朗。
山伯笑着扶起他:“贤弟不必多礼,今后我们便是同窗了。”
两人并肩走入学堂,春风拂过庭院,桃花纷飞。
兔子蹲在屋顶,默默注视着这一切,轻声道:
“这次,我会让你们好好说一声‘再见’。”
它跃下屋檐,隐入林间。
而在千里之外的蜀山,武寒独自登上已被封闭的明月山遗址。他跪在盆地边缘,手中捧着一?焦土,低声发誓:
“李英奇,若真有来世,我定护你周全,绝不让你再一个人承担一切。”
风过无声,唯有草木轻摇。
谁也不知道,就在他说完这句话的瞬间,一道微弱的光芒从地底升起,缠绕上他的手腕,如同某种契约的烙印。
命运的齿轮,再一次开始转动。
数月后,梁祝同窗三载,情谊日笃。山伯始终不知英台女儿身,只觉这位“贤弟”心思细腻、才情出众,每每谈诗论道,皆令他心驰神往。
而英台则日渐煎熬。她不敢表白,怕惊扰这份情谊;又不甘隐瞒,每每看到山伯与其他学子谈笑风生,心中便如刀割。
一日暮春,两人同游花园,见落花满径,英台忍不住拾起一片花瓣,轻声道:
“若是死后能葬于此处,也算不负此生了。”
山伯笑道:“何必说得如此悲凉?人生得意须尽欢,岂能辜负春光?”
英台望着他,欲言又止,终是将一句“我喜欢你”咽回心底。
此时,躲在假山后的兔子轻轻抬爪,洒下一缕月华。
那一晚,山伯做了个梦。
梦中他看见英台身穿红嫁衣,坐于花轿之中,泪水涟涟;他又见自己卧病在床,临终前喃喃唤着“贤弟”;最后,他看见两只蝴蝶在雷峰塔上盘旋,久久不愿离去。
他惊醒,冷汗涔涔。
次日清晨,他拦住英台,认真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英台脸色煞白,嘴唇微颤。
就在这一刻,许宣arrivesatthegatesofHangzhou,drenchedinrain,双眼通红,仿佛跋涉了千山万水。
他抬头望向城楼,喃喃道:
“我来了……这一次,换我来救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