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从文一怵,他哪里敢说不是。
那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一样。
吴素芬一看,坐不住了,这魏云舒肯定是对从文做了什么!
怒发冲冠地冲过去,一把揪住魏从文的耳朵就骂:“给我过来!我养你那么大,你胳膊还往外拐了是吧?那魏云舒给了你什么好处?天大的好处能大过娘对你的养育之恩吗!真是个没心肝的!”
魏从文歪着脸,龇牙咧嘴斜着眼瞪他娘,一百个不服,“我不管,我就是不许娘打她!”
“你还护着她,谁养你大的?谁给你吃的喝的?”
气得吴素芬加重力气,扭得他耳朵整个发红。
愣是这样,魏从文都还梗着脖子抗议,“放开我!你要打她就连我一起打!我在这谁也不许打她!”
魏从文咬着牙,两腿用力往下一蹬,耳朵从吴素芬手指间滑了出来,同时也痛得他嗷嗷叫。
一得自由,灵活得像条泥鳅,“啾”的一下溜到魏云舒面前去了。
吴素芬两眼一黑,两腿发软头发晕。
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个逆子啊!
又魏从文捣乱,吴素芬带来的人僵持了半个时辰,连魏云舒的衣角都没碰到。
最后吴素芬也是累了,黑着脸搁下狠话,“这次我就先放过你,我可告诉你,你父亲这两日有笔大生意要谈,你最好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别惹你父亲生气,到时影响你父亲谈生意!”
“否则,就算有从文护着你,我也连他一起打!”
吴素芬恨铁不成钢地瞪魏从文一眼,带着人走了。
人一走,魏从文“哇”的一声哭出来。
“魏云舒!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快给我啊!我不行了,我要死了啊啊!”
前面还硬气得很,现在哭得活脱脱一小屁孩。
什么魏家小霸王,分明就是个纸老虎。
魏云舒忍不住笑出了声,别说,看着他这样,她这心里啊,甚是痛快。
“行了,这不是没过三天吗?在这等着。”
她回到屋里,从上次的小瓷瓶倒出一粒小丸子,转身出去扔给魏从文。
“喏,吃了就滚吧。”
魏从文如得至宝,无比虔诚地捧着那粒小丸子,再小心翼翼地放进嘴里,最后“咕噜”一下咽了下去。
确定自己是吃了解药之后,终于如释重负地走出了院子。
清荷跟着魏云舒回到房里,小声问:“小娘子这是给小郎君下毒了?”
魏云舒看她,脸上的巴掌印泛着白,脸也肿了不少。
绕是这样,也没把她这个主子推出去当挡箭牌。
算是有些忠心。
“我没那怎么毒,不过是吓唬他罢了。”
说话间,又找出一盒创伤膏,扔给清荷,“拿去,你的脸好看,别留了疤。”
清荷看着躺在手心里的小小盒子,心里一热。
从前跟着吴素芬,挨了打,也只有自己拿着那点微薄的月俸去看大夫拿点药对付着,哪里用过这样好的药膏?
她连忙忍着泪意,“奴婢谢过小娘子。”
魏云舒又看她,现下碧桐院就只有清荷一个丫鬟,虽说院子里的活不多,但是要用人的时候,难免也会人手不够。
况且,吴素芬时不时地就打清荷,好歹是碧桐院的人,哪能说打就打?
想了想,道:“明日出去挑个会武功的丫鬟,碧桐院的人,哪能隔三差五被打。”
“是奴婢不中用,拖累了小娘子。”
“不是你不中用,是我们在魏家的地位太低了。”
魏云舒凝神望着窗台前的那一盆开满了花的风雨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