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花朵小小巧巧的,香气也幽幽淡淡的,整朵花只有一根巴掌长的绿杆子撑着,看似娇娇柔柔,却无惧任何风雨,因而得名风雨兰。
这是魏云舒喜欢的花,也是她喜欢的花。
经历风雨,只会越发坚韧。
清荷怔了半晌说不出话来,她们当丫鬟的,早就习惯了替主子背各种各样的锅。
不管是不是主子的错,都一律是她们的错。
小娘子却不同,不会把问题归咎到她的身上去,小娘子与从前大不同了。
魏云舒起了身,轻轻触碰着那洁白的花朵,声音也轻轻的。
“我们,得在这个家争一争了。”
小娘子说的是我们。
清荷心中一动,用力点点头。
一大早魏云舒就被外面嘈杂的声音吵醒了。
时不时地有人走来走去,还大声吆喝,她想多睡会都不行。
清荷听到动静,端了水进来。
“小娘子可是被吵醒了?夫人说今日会有贵客,是和老爷谈生意的商人,据说要谈一笔很大的生意呢,所以大家一大早就忙了起来,准备盛宴招待贵客。”
“多大的生意需要这么大的排场?”
魏云舒打了个哈欠,她实在是没睡够。
章易简一日没被判刑,她就一日睡得不踏实。
清荷把拧干了水的毛巾递到她面前,道:“据说是一笔比过去十年都要挣得多的生意呢,我听别人说,这商人大有来头。”
“是么?”
魏云舒擦了脸,“父亲虽是个生意人,但近十年来的生意平平,也就足以支撑家中各项开销,要说赚,那是没赚到什么。”
论资产,司家的资产比魏家多得多,章易简看上魏云舒,也并非是外界传言看上了魏云舒的家世,他看上的,仅仅是这张与白月光相似的脸。
说来也可笑,她司月瑶从认识章易简到嫁给他,都不知道他心里住着个人,要不是魏云舒出现,某夜章易简醉酒,喊了一个她不认识的名字——肖嫣兰,她还不知道有这号人的存在。
再后来让人一查,就查到了章易简和肖嫣兰曾有一段情,只不过肖嫣兰没能等他功成名就,就已经嫁作他人妇。
爱而不得最是让人念念不忘。
故而章易简一看到与肖嫣兰有几分相似的魏云舒,就着了魔。
“小娘子,小娘子?该漱口了。”
“嗯?哦。”
清荷连续喊了两声,魏云舒才回过神来。
清荷笑问:“小娘子在想什么呢?想得这样出神。”
魏云舒随口胡诌道:“在想父亲过去十年也没赚什么银子,这所谓的贵客怕是贵不到哪里去。”
“哪里会!”
清荷来了兴趣,眼里冒着八卦的光,“我都打听过了,这贵客是涧水城的大商人,名叫吴郝仁,跟老爷合作过几次,这一次,是打算带着老爷赚一笔大的,要卖一种名为玉灵脂的贵重药材给老爷呢!”
“这吴郝仁出手大方,一钱玉灵脂值百两银子,人家一送就送了老爷满满一匣子,价值万两呢!要不怎么说是贵客?不过,老爷要买的玉灵脂也多,就连夫人都拿自己的嫁妆出来补贴了。”
“这你都知道?”魏云舒有点惊讶。
清荷“嘿嘿”两声,“小郎君的奶娘是我的痛心,这都是听她说的。”
是了,清荷和魏从文的奶娘是同乡,也怪不得吴素芬万般不情愿清荷来她的院子。
除了怕当年的事情暴露,更怕的是奶娘管不住嘴巴,什么事都跟清荷说。
魏云舒漱了口,仔细想想,又觉得这事不对劲。
“我觉得这生意有猫腻,走,吃了早饭随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