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萧炤野应话。
“那结果……”魏云舒正要问话。
萧炤野就打断了她，“先吃饭，为了这些案子，我半个月没好好吃饭了。”
刀刻般的脸本就轮廓明显，再加上没好好吃饭的缘故，这轮廓都锋利了不少，干净清爽的下巴也成了乌青色，连带着眼睛下巴也是泛着乌青。
一看就是没能好好吃，也没能好好休息。
“你吃。”
魏云舒懂事地用公筷夹了一块滑子鸡放到他碗里。
见了这么多次，她已经摸准了萧炤野的口味，每次吃饭必点的菜就是滑子鸡，其余的都是她爱吃的菜。
萧炤野望着突然出现在碗里的滑子鸡一愣，这是这个女人第一次夹菜给他，虽然有为了让他说案子情况而讨好的嫌疑，但莫名的心里就是很开心。
他不动声色地夹起那块滑子鸡放进了嘴里，动作自然地好像在吃自己夹的菜一样。
本就到了午饭时间，魏云舒也有点饿了，两人就这么吃着饭，谁也没有再说话。
包厢里很安静，安静到只能听见彼此咀嚼的声音。
忽然，很奇怪的，魏云舒脑海里竟然闪过一个其实两人这样相处也不错的念头。
她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抬头看向萧炤野。
似是有心电感应似的，萧炤野也同时抬起了脸看她。
她在那双漆黑深邃的瞳眸，看到了和她一样的想法。
“……”
魏云舒赶紧低下头往嘴里扒饭。
见了鬼了，不知道是不是三哥让她见多了萧炤野的缘故，她现在越看萧炤野，就越发觉得顺眼。甚至偶尔还会觉得他这个人挺不错的。
两人安安静静地吃了饭，谁都没有再看对方。
等到吃完了饭，眼看着气氛就要陷入尴尬之中，魏云舒急忙开口：“饭吃完了，可以说案子了吧？”
萧炤野“嗯”了一声。
“忠义赌坊的勾当因为证据充分，陈业无法脱罪，便将他上头的人供了出来，顺着他给出来的线索一查，就查到了司家命案的主谋，主谋是一个，但是从犯多达十余个，都是朝廷里的官，至于为何要杀了司家么？这就不得不说司家得到的那幅画了。”
“司家因为要收购字画行，为了了解字画，曾经买过一批字画，其中有一幅名为“百鸟朝凤”的画藏着朝廷官员相互勾结的证据，这幅画如今在何处并不知，不过这是如意字画行孙老板的供词，应当是属实的。”
“据孙老板说，他买下字画行，是受人安排而为之，为的就是找到那幅画，再有就是这如意字画行，表面上看是字画行，实际上是官官相护的媒介，一些想要贿赂高官的人，就会到字画行里高价买一幅赝品，托老板送给高官，高官再将画卖给字画行，字画行则将银子给高官，如此，便可在双方不见面的情况下完成贿赂。”
“这次司家的命案，牵扯出朝廷不少害群之马，司家有功，只可惜司家无人受功，命案得以侦破，也算是还了司家上下数十口人的清白。”
萧炤野一一说着，声音很是平静。
他身在大理寺，有什么样的案子没见过？有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在阳光之下看不到的蟑螂，阴暗处早已经泛滥成灾。
话都说完了，魏云舒仍旧是一语不发。
萧炤野好奇地望向她，就看到她的眼泪正从眼里涌出，“吧嗒吧嗒”的滴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