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红的唇被她咬得苍白无色,肩膀一抽一抽的,包厢里瞬间安静极了,静到只有声魏云舒的抽泣声。
萧炤野的心不知怎的,狠狠地抽了一下。
他知道魏云舒执着于调查司家的案子,但不知她将司家的案子看得如此重要,竟哭得这么伤心。
哭也不大声哭,哭得安安静静的,肩膀一抖一抖的,眼泪很快就在桌面上汇成了一小滩。
看得他整个人是不知所措心烦意乱又心疼不已。
最终,萧炤野拧了下眉心,心里越发强烈的念头支配了他的身体,起身就朝她走过去。
直到自己落到一个温热的怀抱里,魏云舒才恍然惊觉萧炤野来到了她身后,大手一揽,将她搂入怀中。
萧炤野不会安慰人,语气都有点生硬,“别哭,都过去了。”
魏云舒一下没绷住,“哇”的一下哭出了声。
要是萧炤野没有安慰她,她不还绷得住,萧炤野一安慰她,她心里的种种委屈瞬间决堤,眼泪也跟打开了闸门一样。
重生这么久以来,她没有一天不在盼着能为家人报仇,能让所有的凶手都伏法。
哭着哭着,鼻涕就忍不住往下流,魏云舒拿着手帕擦了又擦,擦完自己的又接过萧炤野的手帕继续擦,都擦完了,她只好往他的衣裳上蹭。
萧炤野又是深吸一口气,他有些洁癖,换做是别人敢这样子,他早就把人从二楼丢出去了。
他低头看了一眼怀里还在哼哼直哭的女人,叹了口气,看在她哭得这么可怜的份上,就不跟她计较了。
哭了好一会儿,魏云舒才慢慢停了下来,看着他胸前一片湿漉漉的,有些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我我赔你一身衣裳吧?”
“不必。”
萧炤野松开了她,抱得久了,他身上一片温热,这么一松开,那温热一下子就消散了。
鬼使神差的,他竟有些舍不得松开。
魏云舒吸吸鼻子,家人终于大仇得报,她心里一下就轻了许多。
她又想起还有一个人,“对了,章易简呢?”
章易简也是被牵扯进司家案子中的人之一,陈业被抓进去之后,也把章易简供了出来,章易简就又重新被抓了进去。
这一个多月以来,魏若兰那是天天以泪洗脸,一天到晚求这个人求那个人,就想着把章易简救出来,但是没有人帮她。
魏政气得不行,扬言要和她断绝父女关系,张翠娥拦着才没有断绝关系,但连着一个月,他都没去看过魏若兰,张翠娥也被魏若兰弄得人都老了二十岁。
老夫人倒是还好,本就不对魏若兰抱多大的希望,魏云舒时常陪她,再加上家里的铺子在魏云舒的打理下,逐渐有了起色,她也就当自己只有魏云舒一个孙女。
听到她问起章易简,萧炤野下意识地就盯着她的眼睛看,直到看到她眼里只有恨不得杀了章易简的恨,心才稍稍安了些。
他道:“人证物证俱在,章易简谋杀发妻,活不了,连同那一批参与司家命案的人,霜降后便会问斩。”
“这样的下场,本就是他该得的。”魏云舒只淡淡说了这么一句。
看着她这么淡定,萧炤野反而有点好奇。
“你就不担心抑或者是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