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云舒幽幽地抬着眸子,声音极其冰冷,“我只嫌他死得不够快。”
但萧炤野的心情好了起来。
转移了话题,“听你三哥说,你之前说的投名状,便是这陈业?”
“正是。”魏云舒微微一笑,“不过,司家的案子已经真相大白,有没有这投名状都不重要了。”
她没料到司家的案子会这么快就破了,本想着用投名状换萧炤野允许她放开手脚去查案子的,现在自是不需要了。
萧炤野顿了下,很快了然。
“既然司家的案子破了,之后你想做什么?”
“经商,要当最有名的女商人,要当富甲一方的富豪。”
“经商也需要到官府办不少手续,你的投名状,我收下了,以后有事,可报我的名字,当然,亦可直接找我。”
魏云舒笑笑,“那就按炤国公所言,多多麻烦炤国公咯。”
知道她没听懂自己的意思,萧炤野又重复了一遍,“我说的是可以直接找我。”
“我听到了。”魏云舒点点头,“多谢炤国公!”
“那还叫我炤国公?”
“不然叫你什么?”
萧炤野眸色深了深,“叫我萧炤野,亦或者是炤野。”
萧炤野。
亦或者是炤野。
魏云舒望着他有些怔愣,她的身份比他低了许多,直呼姓名已经越矩,去姓呼名,更是有些意味不明的亲昵之感。
她不是感情史空白的人。
她觉得,萧炤野似乎对她算不上清白。
而她对萧炤野……
回想着这一个多月,几乎隔上一两天就会被三哥以各种理由带着见萧炤野一次,每一次见面,都会了解这个男人多一点,越是了解,就越发觉得他是世间不可多得的男人。
莫名的就想起三哥说过的放眼整个东澜国,萧炤野绝对称得上是最好的男人。
嫁给他,必定会幸福美满。
因为他和舅舅家所有人一样,都护短,尤其是他的实力也不允许他的女人过得不好。
很难不承认,她自己对萧炤野的感觉也不算清白。
“那……”魏云舒抬头望着他,瞳眸清澈地映出他的容颜,“你可以叫我云舒。”
萧炤野勾起唇角,“好。”
过了立秋,霜降很快就来了。
司家案子的犯人被斩首那天,魏云舒起了个大早,早早地就去刑场等着。
她要亲眼看着仇人被斩首,要亲眼看着这些人落得应有的下场。
那天,魏若兰也去了刑场。
她将手轻轻地放在腹部,泪眼朦胧地望着章易简。
而章易简在刑场上,望着台下熙熙攘攘的人,最后只将目光停留在魏云舒身上。
这一次他落得这样的下场,就是魏云舒的功劳,就是这个他付出了真心的女人,亲手将他送上了刑场,也间接地杀了他。
“为什么!!”
章易简跪在台上冲魏云舒大吼。
他不明白,不明白这个曾经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女人,怎么突然间说不爱就不爱了,更是突然间一心要置他于死地。
魏云舒淡淡地对着他猩红的眼,无声地对他说了三个字:“司月瑶。”
章易简看懂了她的唇语,她说的是司月瑶,说的是他死去的发妻司月瑶的名字。
可他还是不懂,不懂魏云舒为何要为了司月瑶就置他于死地。
他爱她爱到连自己的妻子都能下手,连自己尚未出世的孩子都能不要,为什么她要背叛他!
为什么她看不见他为她做的这一切!
“啊!”
章易简痛苦地仰头大吼,脖子青筋直冒,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他不甘心,不甘心自己付出了这么多,最后就落了个这样的下场。
台上,监督行刑的萧炤野正一瞬不瞬地看着魏云舒。
她看了章易简多久,他就看了她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