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不能被抓。
一旦被抓,就什么都完了。
他猛地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朝着尤澜扑了过去。
“狗官,老子跟你拼了!”
尤澜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呆了。
他瞪大了眼睛,一动不动,仿佛已经放弃了抵抗。
眼看着,锋利的匕首就要刺入尤澜的胸膛……寒光一闪!
匕首直取尤澜咽喉。
衙役们吓得闭眼,屏住呼吸。
完了!
要出大事!
千钧一发之际,一阵微风拂过,一片黑纱飘然而至。
黑纱如灵蛇般缠住匕首。
紧接着,一道耀眼的剑光亮起。
“铮——”
金铁交鸣!
剑锋轻巧地在邹安的剑锷上一敲。
如同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住了去势。
邹安只觉一股巨力反震,匕首再难寸进。
剑锋回转,寒光再闪!
血光迸现!
邹安握着匕首的手腕,齐腕而断!
断腕翻飞,鲜血四溅。
尤澜只觉眼前一花,一道黑影如鬼魅般闪过。
一名黑衣女子,飘然立于公堂的横梁之上。
黑纱遮体,唯有一截皓腕如雪。
衣袂飘飘,宛若九天仙女下凡。
这女子不仅剑法了得,身法也诡异。
斩断邹安手腕,还侧身避开喷涌的鲜血。
黑纱飞舞,卷住邹安脖颈,用力一掷!
邹安如断线风筝般摔落在地。
衙役们目瞪口呆,手里的杀威棒僵在半空。
这……这是在做梦?
女子足尖轻点尤澜桌案,身形如燕,凌空而起。
薄纱之下,一双修长雪白的美腿,惊鸿一瞥。
饶是尤澜见多识广,也不由得心中一动。
可惜,美景只在一瞬。
女子身形飘忽,飘逸如烟地穿过大堂,又在邹安身上补了一剑。
姿态优雅,宛如出尘的仙鹤。
黑纱回旋,一只纤纤玉足点地。
人,已消失不见,无迹可寻。
衙役丙人路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心有余悸。
通判大人要真死在府衙,他们这些人,一个也别想活!
“这……这女子……是何方神圣?”丙人路瘫软在地,声音发颤。
劫后余生,衙役们欢呼雀跃。
尤澜却神色如常,仿佛刚才经历生死搏杀的并非是他。
他盯着邹安的尸体,眼神闪烁。
这突然出现的神秘女子,武功如此高强,究竟是何身份?
她为何出手相救?
又有什么目的?
云州城,果然是藏龙卧虎,水深得很!
看来,还是低调些好,小命要紧。
不过话说回来,这邹安倒也算有几分胆色。
明知难逃一死,竟想拉着自己同归于尽,为司马家剪除后患。
一眼就看出自己是关键所在,倒也有几分眼力!
可惜,原定的计划被打乱了。
这案子,怕是只能到此为止。
人虽死了,事情却不能就这么算了。
总不能让司马家把这笔账算到自己头上。
我这小身板可扛不住。
天塌下来,让大高个儿打头阵。
不能白忙活一下午。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我可不想整日被这些琐事缠身,还是把这麻烦事引到冀玄羽身上,让她去头疼吧。
反正这事跟我无关!
尤澜缓缓起身,故作镇定地吩咐:“把这里收拾干净,将这人的尸首和案卷一并送到司马家。”
说完,转身离开。
刚踏入后堂,就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尤通判真是好气魄,生死关头,竟还能如此镇定自若,民女佩服!”
这鲜于清羽怎么阴魂不散?
尤澜眉头一皱,转身耸了耸肩,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生死有命,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
“你!”鲜于清羽被噎得够呛,跺了跺脚,恨恨道:“早知如此,我就不该多管闲事!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没想到那神秘黑衣女是圣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