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都是为了满足他自己的私欲啊!
这哪里是什么佛门清净之地,这分明就是一个藏污纳垢的贼窝!
这只送上门的肥羊,不宰…简直天理难容!
尤澜心中冷笑,脸上却不动声色。
他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悟空,语气平静地说道:
“看来,悟空方丈…果然是真心把秦某当朋友了。”
“所以,才敢在秦大人面前,如此推心置腹,倾诉这些心里话。”“这……”尤澜眉头微蹙,食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的声响,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连连摇头,“这恐怕不妥吧?”
“哎!大哥何出此言?有何不妥?”悟空和尚一听这话,顿时急了,眼睛瞪得像铜铃,声音也提高了八度,“大哥的事就是小弟的事!大哥尽管吩咐,小弟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他一边说着,一边“砰砰”地拍着胸脯,唾沫星子四溅,一副义薄云天的模样,就差指天发誓了,赌咒自己绝无二话。
尤澜长叹一声,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他缓缓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又有一丝释然:
“唉,既然方丈如此盛情,秦某如若再敷衍,倒显得矫情了。”
他顿了顿,眼角的余光瞥见悟空微微放松的表情,嘴角不易察觉地扬起一个弧度。尤澜脸上泛起一丝淡淡的红晕,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也罢,这事儿……唉,”尤澜故作姿态,长吁短叹,“我就厚着脸皮跟方丈说道说道。”
悟空一听有门,提到嗓子眼的心顿时放下了一半。
他就怕尤澜这种无欲无求的,那才真叫无从下手,如今尤澜肯开口,那就好办了。
“这事儿啊,要从秦某脑子里蹦出的一个念头说起……”尤澜慢悠悠地开口,目光飘向窗外,似乎陷入了回忆。
“哦?愿闻其详!”悟空连忙凑近了些,身体微微前倾,双手合十,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生怕漏掉一个字。
尤澜清了清嗓子,慢条斯理地开始了他的表演,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秦某饱读史书,深感这千百年来,无论是盛世还是乱世,最苦的,还是咱老百姓。”
悟空一听,隐约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像是猎物被猛兽盯上时的那种本能的警觉,却又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
“大人,您这是何意?”悟空试探着问道,声音比之前小了许多。
尤澜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一丝悲天悯人的意味,他继续说道:
“丰年的时候,粮价低得可怜,粜米不如养鸡,老百姓辛辛苦苦忙活一年,到头来却挣不到几个钱。”
“可一到灾年,粮价又飞涨,斗米值金,多少人吃不上饭,穿不上衣,甚至家破人亡……”
说到这里,尤澜突然激动起来,猛地抓住悟空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目光灼灼,像是要把悟空看穿:
“秦某苦思冥想,辗转反侧,总算想出了一个法子,或许能解这困局!”
“只是……唉,”尤澜忽然又泄了气,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苦于无人相助啊!”
“大人……您……您这话是何用意?”悟空的声音有些颤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