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262小说网>其他小说>走入唐宋诗词的河流> 第117章 温庭筠:花间词里的浓艳与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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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温庭筠:花间词里的浓艳与风骨(1 / 2)

第117章温庭筠:花间词里的浓艳与风骨(第1/2页)

把晚唐的文坛比作个热闹的集市,诗就是摆满大街的米面粮油,刚需却少点新意;而词呢,以前就是角落里的小糖人,跟着诗的屁股后面转,没人把它当正经玩意儿。

直到温庭筠来了——他往集市中间一站,手里拿着糖人模具(调子里的词牌),不慌不忙地熬糖(找灵感)、塑形(填词句),愣是把小糖人做成了让人抢着要的稀罕物,还给它起了个名儿叫“花间词”。

往后数千年,有人聊词,就绕不开温庭筠——不是因为他官大,也不是因为他长得帅,而是他干了件“开天辟地”的事:把词从诗的“小跟班”变成了能独当一面的“大人物”。

词坛“破局者”:让词不再当“附庸”

晚唐以前,文人写词都咋写?大多是“兴之所至”——喝多了酒,听着歌女唱曲子,一时兴起,就顺着曲子填几句,写完了自己都不当回事,有的甚至随手扔了。那时候的词,更像诗的“附属品”,是用来助兴的,没多少人把它当成正经的文学创作。

可温庭筠偏不。他是第一个把“写词”当成正经事来干的文人,专门研究“跟着曲子填字”(也就是“倚声填词”)——曲子是啥调子,该用多少字,哪个地方押韵,哪个地方要转调,他都摸得门儿清。就像咱们现在写歌,作曲的给了旋律,作词的得按旋律的长短、高低填歌词,温庭筠那会儿就干这个,而且干得特别专业。

他还专门把自己写的词编成了一本集子,叫《金荃词》。可惜啊,这集子后来没传下来,散佚了,现在从《花间集》里看到他的词——《花间集》是晚唐五代最有名的词集,编书的人把温庭筠放在了第一个,还说“镂玉雕琼,拟化工而迥巧;裁花剪叶,夺春艳以争鲜”,翻译过来就是“他写的词,跟雕刻美玉、剪裁花叶似的,又巧又艳,把春天的美都比下去了”。

《花间集》里存了温庭筠66首词,每一首都像幅工笔画,浓艳却不俗气,细腻得能掐出水来。就拿他最有名的《菩萨蛮》来说:

“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

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

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

新帖绣罗襦,双双金鹧鸪。”

如果来拆拆这句词,就知道他有多会写了。

开头“小山重叠金明灭”,“小山”不是真的山,是姑娘房间里屏风上画的山;

“金明灭”是早上的阳光照在屏风的金边儿上,一闪一闪的,多有画面感!

接着“鬓云欲度香腮雪”,“鬓云”是姑娘的头发,像云彩似的;

“香腮雪”是姑娘的脸蛋,又白又嫩,还带着香气——就这两句,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形象就站在你面前了。

再看后面“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姑娘懒得起床画眉毛,化妆也磨磨蹭蹭的,为啥?不是懒,是心里空落落的,没人看她的妆,再好看有啥用?

最后“新帖绣罗襦,双双金鹧鸪”,她穿了件新的绣花短袄,袄上绣着一对金鹧鸪——鹧鸪是成双成对的,可她却是一个人,这不就是用“成双”反衬“孤独”吗?

后来王国维在《人间词话》里说“画屏金鹧鸪,飞卿语也”,意思是“像‘画屏金鹧鸪’这种又美又藏着心事的句子,温庭筠能写出来”。

如果换别人写闺阁女子,可能会写“姑娘长得美,心里很孤单”,温庭筠用屏风、阳光、头发、脸蛋、绣花袄、金鹧鸪这些细节,把姑娘的美和孤独全藏在里面,让你自己去品——这就是他的本事。

有人说温庭筠的词“太艳了”,全是脂粉气,没什么格局。可你细品就知道,他的“艳”不是没脑子的堆砌,是为了写人——那些闺阁里的姑娘,她们的生活就是涂脂抹粉、穿绣花袄,温庭筠写这些,是为了贴近她们的真实生活,更是为了写她们藏在艳色背后的委屈和孤独。

比如有的姑娘嫁给了有钱人,吃穿不愁,可丈夫总不回家,她能对着镜子发呆;有的姑娘等着心上人,却总等不到,能摸着袄上的成双鹧鸪叹气——这些都是最真实的女性心事,温庭筠把它写出来了,这就是他词里的“风骨”,不是空喊口号,是藏在细节里的共情。

诗里的“两面派”:一边写尽旅途苦,一边骂遍官场黑

如果就知道温庭筠写花间词,那可就亏了——他的诗也厉害,而且是“两面派”:一面是清清爽爽的旅途诗,读着让人心静;一面是带刺的讽刺诗,读着让人气愤。

说说他的羁旅诗,最有名的就是《商山早行》:

“晨起动征铎,客行悲故乡。

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

槲叶落山路,枳花明驿墙。

因思杜陵梦,凫雁满回塘。”

这首诗是温庭筠在商山赶路时写的,重点看“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这十个字——你数数,这里面没有一个动词,全是名词: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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