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女人说话,他轻轻抬手就挣脱了她的触碰,冷声道:“我以为葛小姐应该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人,还是说,动手动脚是你们家的家训?”
葛明珠脸上一阵白一阵红,那样的神情,很难形容。
难堪、委屈、生气、痛苦。
什么都有。
但她心里又知道,这个男人在气头上的时候,这样的话已经是他收敛过的结果。
他们之前的误会还没有解开,不能添新的堵。
“西洲……”
盛西洲看了她一眼,直接转身上楼,身后的女人很快跟了上来。
黄忠伟第一时间去看了黄林远,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平时小打小闹也就算了,这次出这么大的事,再好的心态也难以接受。
刚刚经历一场手术,黄林远还没醒,苍白的脸看起来了无生气。
黄忠伟出来时身体微微有些晃,秘书扶着他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董事长,医生说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您顾好自己,别太担心,少爷不会有事的。”
“这……黄家的以后可怎么办?”
怎么叫没事?
不止有,还是大事。
盛西洲走过去,挺拔颀长的身姿不卑不亢,“黄董事长。”
黄忠伟站起来,下颌的肌肉得很紧,想说什么最终又止住,盛西洲不是他能随便口诛笔伐的人,“你跟那个叫傅颜的女人,是正经谈恋爱的关系?”
盛西洲眸光深黑,看不出那眼底的情绪。
“黄少爷,怎么样?”
“很不好。”
黄忠伟嘴唇都泛着一青色,眼眶通红,“医生说国外有一种技术大概可以恢复,但即便如此,也不可能再有孩子。”
“是么。”
盛西洲这两个字很轻,有种……异样。
“你这是什么意思?”黄忠伟精锐的目光一下就抬了起来,“你还觉得挺遗憾?”
男人低眸一笑,仿佛是因为他这话,又像是认同。
越是这种棱模两可的态度,越是激发了黄忠伟的火气。
下一秒,盛西洲的嗓音幽幽响起。
“我只是替黄董事长觉得庆幸,比起不能传宗接代,似乎能不能做个男人对他更加重要,想必他会很感谢你这个父亲。”
黄忠伟一口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呼吸发紧。
好一会儿。
他沉了口气。
冷声道:“你还没说,你跟那个女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黄董事长非要问这个做什么?”
“我当然要问清楚!”
黄忠伟眼里迸发出一种狠意,“这件事一定跟她脱不了干系,如果你跟她是认真的,那这个交代应该你来给,如果不是……”
他冷哼一声。
“我绝不会放过她!”
盛西洲没有说话,站在那儿,一身清风齐月的风华。
他神秘、高贵,没有人能猜到他到底在想些什么,越是沉默,旁边的人心里就越发没有底。
葛明珠抿着嘴唇,轻声说:“西洲,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但这件事非同小可,傅颜总要为她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你保不住。”
黄忠伟接着后面的话茬,“我们这个圈子里,最注重的就是名声和尊严,她把林远害成这样,不可能就这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