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传言所说，淘汰率高得惊人。
十个上台者，往往有七八个黯然离场，能点亮白光的不过两三人，且大多光芒微弱。
偶尔出现一个能让白光稳定亮起、照亮尺许范围的，便会引起一片低低的惊呼，被判定为“平级上等”，已算难得。
两个时辰过去，左侧“平级”区域站了约莫百余人。
而“优级”的金光，一次都未曾出现。
人群中开始弥漫焦躁和失望的情绪。
李玄排在队伍中后段，神色平静地观察着。
他能感觉到，那问仙石蕴含着一股奇异的波动，似乎在探测触碰者体内某种与生俱来的“根骨”或者说“灵性”。
那些失败者，并非没有灵根，而是其灵根潜质微弱到无法引动石碑的最低反应。
终于，轮到一个身着锦袍、面容倨傲的年轻公子。
他排开众人，昂首阔步走上台，对着主持修士微微拱手，显得颇有底气。
“是城主府的赵公子。”
“听说赵公子自幼得异人指点，已练出内气，这次肯定有戏。”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赵公子自信地将手掌印在问仙石上。
嗡！
问仙石微微一震，底部骤然亮起一团凝实的白光，光芒稳定，迅速向上蔓延，竟覆盖了石碑近三分之一的高度。
光芒纯白，虽不耀眼，却比之前所有白光都要明亮和稳固。
“白光凝实，覆盖三成，平级上等，不错。”冷面修士眼中终于露出一丝赞许，点了点头。
这已经是目前最好的成绩了。
赵公子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傲然走向左侧区域，享受着他人的羡慕目光。
就在众人以为这就是今日的巅峰时，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布衣、身材瘦削、面色有些苍白的少年怯生生地走了上去。
他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在那些高大健壮的测试者中显得格外不起眼，甚至引来几声嗤笑。
少年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专注，将微微颤抖的手，轻轻贴在了冰凉的问仙石表面。
一息！
仅仅一息！
嗡——
一声比之前清晰得多的嗡鸣响起。
问仙石底部，不再是白光，而是骤然爆发出璀璨夺目的金光。
那金光如同初升的骄阳，纯粹而炽烈，瞬间冲破了石碑的束缚，照亮了整个高台，甚至将附近几个主持修士的脸庞都镀上了一层金色。
金光扶摇直上，势如破竹，眨眼间便覆盖了石碑超过三分之二的区域。
光芒之盛，让台下数万人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
“金…金光！优级！是优级！”一个主持修士失声惊呼，脸上的冷漠被狂喜取代。
“覆盖七成，优级上等，天才！真正的天才！”冷面修士的声音也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激动颤抖，他一步跨到少年面前，目光灼灼，如同看着稀世珍宝。
整个广场，死寂了一瞬，随即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惊呼和议论。
“我的天！金光！传说中的优级！”
“优级上等！覆盖七成！多少年没出现过了？”
“这孩子是谁？哪个家族的？一飞冲天了！”那布衣少年被金光笼罩，茫然地睁开眼，看着自己手掌下璀璨的石碑，又看看周围狂热的目光和台上修士激动无比的神情，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是呆呆地站着，苍白的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好！好！好！”冷面修士连说三个好字，亲自上前，态度和蔼至极，“小友，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林风…”少年怯生生地回答。
“林风！好名字，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白剑宗外门正式弟子，站到我身后来。”冷面修士指着自己身后一个特殊的位置，那里之前空无一人。
林风懵懂地走过去，依旧如在梦中。
林风的出现，如同一针强心剂，让后续的测试再次掀起高潮，然而金光再未出现。
很快，轮到了李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