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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先生,到了!”
马车一停,车夫在提醒:“这里可不是好地方,您得小心些”
苏羽颌首,丢了2个银海妖,多余算是小费。
转身看去,夜里没有觉得,白天的巴斯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复杂难言的...
夜深了,山风穿过松林,发出沙沙的响声,像是无数细碎的脚步在低语。高山书院的灯火大多已熄,唯有院长居所的小窗还透出微光。苏羽坐在书案前,手中握着一支旧笔,墨汁将尽,却仍一笔一划地写着什么。
程巧巧披衣起身,轻轻走到他身后,看见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名字??不是今人,而是古字,带着边陲土话的音译痕迹:**李大根、王阿婆、赵三娃、陈绣娘……**
“又在补《忘归录》?”她轻声问。
“嗯。”苏羽没有抬头,“昨夜梦里,又有一个人来找我。是个孩子,六七岁模样,光着脚站在雪地里,说他爹答应给他做木马,可还没做完就死了。他一直等,等到魂都冷了。”
程巧巧心头一紧:“你是说……忘归村的人还在找你?”
“不止是他们。”他放下笔,揉了揉眉心,“最近每夜入梦,总有一股牵引之力,仿佛有千百双眼睛在看着我。他们不说话,只是望着,等着我说出他们的名字。”
她沉默片刻,忽然道:“你觉得,这会不会和‘桥’有关?你说过,桥一旦架起,记忆便不再孤单。可若太多记忆同时涌来,它会不会……断?”
苏羽缓缓闭上眼,额间那枚莲形印记微微发烫。
“不会断。”他说,“但它会重。重到承载者可能走不动路。”
窗外,铜铃又响了一次。
这一次,不是一声,而是三声,短促、急切,像是一种警告。
两人对视一眼,几乎同时起身推门而出。
月光洒满庭院,断念莲在夜色中泛着幽蓝光泽。然而就在院角那株最老的断念莲下,地面竟裂开一道细缝,从中渗出淡淡的灰雾,如烟似魂,缓缓升腾,在空中凝成一个模糊的人影。
那是个少年,约莫十五六岁,身穿破旧布衫,胸口插着半截断箭,脸上却没有痛苦之色,只有焦急。
“你是谁?”苏羽上前一步。
人影张口,无声,但一股意念直接涌入他的脑海:
>“救她……她快被吞了。”
“谁?”苏羽追问。
少年指向北方,手指溃散成烟,最后只留下三个字:
>“青石巷。”
话音落,灰雾骤然收缩,钻回地底,裂缝无声合拢,仿佛从未存在过。
程巧巧脸色苍白:“这不是普通的愿象显化……这是求救信号。”
“而且是从‘碎片世界’传来的。”苏羽沉声道,“那个孩子不是亡魂,是被困住的记忆体,正在崩解边缘挣扎发声。”
“你要去?”她盯着他。
他没回答,转身回屋取来《愿象录》,翻开第一页??原本空白的纸面此刻浮现出一行血红小字:
>**桥已震动,执念逆行,有人正以遗忘为食。**
程巧巧倒吸一口冷气:“有人在吞噬记忆?”
“不是人。”苏羽摇头,“是‘空噬者’。”
“空噬者?”
“母亲临终前提过一次。”他声音低沉,“她说,有些地方死得太惨,连怨气都无法凝聚,就会诞生一种东西??不是鬼,不是魔,是‘虚无本身’的具象化。它们靠吞噬未安息的记忆为生,越痛苦的记忆,它们吃得越香。”
“那你不能去!”程巧巧猛地抓住他手腕,“那是陷阱!那少年是诱饵,青石巷是坟场!你一旦踏入碎片世界,身体留在现实,意识却会被拖进永恒循环的死亡场景,再也回不来!”
苏羽反手握住她的手,目光温柔却坚定:“可如果我不去,下一个被吃掉的,可能是母亲留下的最后一丝痕迹。”
她怔住。
他知道她在怕什么??怕他又消失,像七年前那样,一走就是整整四十九天,醒来时全身冰冷,嘴里还咬着半片枯叶。
那一趟,他去了三个愿象碎片,带回了十二个名字,但也差点把自己的记忆也丢了。
“这次不一样。”他轻声说,“现在有你守着我。只要你听见铜铃响得不对劲,立刻烧香、点灯、念《夜语集》第三十七页的内容。那是我留下的锚。”
她咬着唇,最终点头。
当夜,苏羽盘坐于断念莲中央,手持《愿象录》,闭目凝神。程巧巧点燃三支安魂香,将《夜语集》摆在身前,炭笔备好,准备记录任何异常低语。
随着呼吸渐缓,他额间的金色纹路开始蔓延,如同藤蔓爬满额头,最终在眉心汇聚成一座微缩的桥影。
意识下沉。
黑暗降临。
……
他睁开眼时,正站在一条狭窄的巷子里。
青石铺路,两侧土墙斑驳,空气中弥漫着潮湿与腐草的气息。头顶天空呈铅灰色,没有云,也没有光,只有一种令人窒息的静默。
这就是青石巷。
巷子尽头,一棵歪脖子槐树孤零零立着,树干上刻着几个模糊的字:**苏家不出门**。
苏羽心头一震??这是母亲幼时常躲藏的地方。她曾梦呓般提过一句:“只要不出门,他们就不会抓我。”
他一步步走向槐树,脚下青石突然变得柔软,仿佛踩在皮肉之上。耳边响起细微咀嚼声,像是有人在黑暗中啃食什么东西。
“你在听吗?”他低声问,“我是苏羽,苏念慈的儿子。”
四周依旧寂静。
忽然,槐树后转出一人。
不是少年,而是一个女人,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裙,头发用一根木簪挽起,面容清秀却憔悴。她看见苏羽,先是惊愕,随即泪水滚落。
“你是……小羽?”她颤抖着伸出手,“你长这么大了?”
苏羽浑身僵住。
这张脸,他在老照片上看见过无数次。
“妈?”他声音哽咽,“真的是你?”
“是我。”她苦笑,“但我不是完整的我。我只是她最深的一个梦,藏在这棵树下,不肯走。”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以为你已经……”
“消散了?”她摇头,“我没走。我卡住了。因为有东西在吃我。”
她抬起手,指尖开始透明,像蜡烛融化一般,一点点消失。
“它叫‘噬忆母体’。”她说,“它是所有被遗忘者的反面??它存在,只为让别人不存在。它最喜欢像我们这样的人:痛得太久,爱得太深,舍不得走……于是它就伪装成亲人,引你靠近,然后一口吞掉你的记忆核心。”
“那我怎么救你?”
“你救不了我。”她凄然一笑,“但我可以帮你救别人。青石巷不是唯一的碎片,整个忘归村都被它寄生了。它已经在地下织网,只要再过七天,所有残存的灵魂都会被吸干,连名字都不会剩下。”
苏羽握紧拳头:“难道就没有办法杀死它?”
“没有。”她说,“它不死不灭。但你可以封印它??用‘真名之契’。”
“真名之契?”
“找到每一个逝者的真名,当着它的面念出来。名字是记忆的锚,三百个名字齐鸣,足以震碎它的外壳,让它退回虚空。”
“可族谱只剩半本,很多名字都毁了……”
“你不记得,但他们记得。”她指向巷子深处,“去听。用心听。每一扇门后,都有人在等你开门。”
话音未落,她的身体开始崩解,化作点点微光,融入槐树。
“妈??!”苏羽扑上前,却只抱住一阵风。
他跪在地上,久久不起。
直到远处传来一声孩童的哭喊。
他猛然抬头,循声而去。
第一户人家,门虚掩着。推门进去,屋内陈设简陋,灶台冷清,墙上挂着一幅褪色的喜字。一个女人坐在床沿,怀里抱着襁褓,轻轻哼着歌。
苏羽走近,发现那婴儿竟是透明的,而女人的眼泪早已流干。
“你是……李桂花?”他根据《忘归录》中的描述试探着问。
女人停下歌声,抬头看他:“你知道我?”
“我知道你丈夫叫李大根,你们卖豆腐为生,他总嫌你放盐太多,可每次自己偷偷加一勺。”
她愣住,继而痛哭失声:“你还记得……你还记得我们!”
②𝟞②🅧𝒮 .𝑪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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