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的大屏幕回放德国国家德比,一面是拜仁冲冠,一面是多特北伐,她边吃海鲜烩饭边看欧冠相当惬意,食欲大增,又点了水果沙拉。优惠价格和美味佳肴,人生一大快事,妍破天荒办了张会员卡,方便以後消费。萧羲和简单谢谢她照顾生意,送了她一份章鱼小丸子。
大快朵颐,黎妍享受着下班的安逸时光,大屏回放着德国国家德比。千韶尝试把不同颜色的饮料倒在高脚杯里混合,调成五彩斑斓的黑,妍尝了小口,差点被致死量糖分甜死。眼看萧先生店里人越来越多,一层除了吧台全坐满了,他几乎都在厨房和客人间连轴转。等晚班的员工到齐,他才歇会儿,开杯啤酒咕嘟咕嘟喝两口。
千韶问:「生意真好,有没有打算开个分店?」
萧羲和拿毛巾擦掉手上的油,「没有。」
「缺钱吗?我可以投资哦。」
萧羲和的笑带出浅浅酒窝,硬朗的五官多出一丝温和,「不是钱的问题,我也有打算把店面搬到晋华,可跟阿朗考察了那一带的酒吧,租金太高,水电也贵,卖的东西不便宜,虽然客人多,但回头率低,私人酒吧容易赔钱。现在这个环境,盲目扩展迟早破产,每分钱都要精打细算花在刀刃上。」他声音软下来,「我做生意想的就是不能太贪心,现在也不少赚,而且我也怕没精力管,品控不到位,砸了招牌。」
「好,我知道了。」冯千韶切盘子里的香肠,喂他,眸光潋滟,「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萧老板。」
萧羲和享受美食,「好吃。」
她问:「你晚上只吃意大利面?」
「对,中午吃的烤肉,晚上清淡一点。」
千韶回想起看到一盘素面,颇为无奈:「全是菜,连番茄酱都没有,不好吃,看着没食欲。」
「最多加个小布丁。」
萧羲和自顾自地洒海盐,他倒是很喜欢这种简简单单的速食,以前忙得没时间吃东西的时候就到超市买盒意大利面用电磁炉过水煮一煮,再放配料,虽然清淡,但吃习惯後,省事且果腹,逐渐成为日常。
酒劲上头,萧羲和聊了聊往事,「我叔叔在青龙潭的度假村开了一家小餐馆,每到假期我就会到那边住一段时间。虽然他开餐馆,但他本人做菜很难吃,素菜不是过油就是过咸。只有土豆炖肉做得很好吃,嗯,很香,我还缠着他教我做。也许是吃货的天赋,我只烧黑炭一次就做成功了,再然後只要看食谱就能做出来。」
「好厉害。」黎妍佩服。
「羲和,我也想吃,明天可以做这个吗?」千韶说。
「好。」
「萧先生,上次店里做的小饼乾挺好吃的,我也在家试试做了做,但是没有店里的酥,有什麽办法可以改进一下?」黎妍问。
萧羲和爽快说:「有可能是火候没把握好,这样吧,我把配方发给你。」她本以为萧先生是个比较冷淡的人,却没想到人很好说话。
「谢谢。」
「你还有什麽想做的?我可以给你配方。」
「嗯,太多了。」黎妍腼腆地笑了,「我想想,提拉米苏吧。」
「这个算好做的,但是要用生鸡蛋冷冻,夏天放久了会成为细菌培养皿,容易坏肚子,可以改成烘烤型的。」
「学到了!」
「妍妍,明早要开庭,不准迟到哦。」千韶推了推看球看得入迷的黎妍。
「嗯嗯。」她点点头。
「唉,我也不想上班,讨厌家长里短,天天吃吃喝喝多好。」
萧先生问:「说说看,什麽案子?」
「啊,是个娶了富家女的普通人,结婚之後发现妻子出轨并捉奸在床,被妻子的情夫暴揍一顿。报案之後,警察息事宁人,他气不过就向法院提告。」
「接下来会是离婚分财产?」
千韶揭开谜底,「哪有,富家女出钱要她老公告情夫伤害罪。因为富豪说家丑不可外扬,所以要告到情夫牢底坐穿为止。」
萧羲和愣住,这就是人性啊。
*
晚间城市云遮雾绕,朦朦胧胧,全靠路边彩灯指路。黎妍走进电梯,墙犹如镜面,斜前方的人是跟她打过招呼的高越副总,年近五十岁,身材管理尚可,但离发福也就一步之遥。印象中态度友善,但也仅限於互相知道名字。原因只在於这是张突然出现的陌生面孔,八面玲珑的人总要关注谁闯入他们的圈子。
进门,谢家的佣人接过手提包,细心问她要做什麽。她礼貌应付,上楼找谢导。阿姨带她去琴房,他正弹肖邦的《冬风》。听完一曲,无论好坏,她都为他鼓掌。谢景渊急着给她一个深吻,许是荷尔蒙的原因,她为他身上衰败的花香着迷,不老实的手掌盖住臀部,轻轻用力便留下指印。
谢景渊没话找话:「天气这麽凉,还穿这麽少。」他轻勾胸前的镂空,「但我喜欢。」这人说话鲜少遮遮掩掩,喜不喜欢的都是打直球,不像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式上位者,搞出「刑不可知,威不可测」的严酷氛围。没有小别离带来的浓情,他说自己还要继续练练钢琴,妍慵懒地倚沙发。琴房亦是延续主厅的复古风格,壁画丶浮雕和小雕像,这些元素她只在教堂见过。繁复美学与温馨色彩交替,夸张的背後是略显保守。他的音乐也是如此,冷静丶忠於原谱的同时略显单调,犹如在进行一场催眠。
他换了别的练习曲,如痴如醉弹琴,而她不懂音乐,无异於对牛弹琴,黎妍悄悄地出去,可是才迈出门一步就被他抓包。
「妍,你要跑到哪去?」
「呃,出去透气。」
谢景渊好似看穿她,「给你的礼物还没拆啊。」
「什麽礼物?」
他指着茶几上的几个盒子。黎妍老老实实地拆包装,里面有她喜欢的杂志丶歌手的to签丶新出版的小说,还有她提过一嘴的限量塔罗牌。他好像知道她喜欢什麽。
见到女孩笑容灿烂,谢景渊心情大好,求吻。她这次倒是不矜持,把他的脸吻了个遍。她今天用了裸色唇彩,所以唇印只有特定光线下才能看到晶莹的颜色。黎妍摸他的脸,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偷偷为搞鬼成功坏笑。但导演的眼睛尖得很,狐疑地问她原因,她打死不说。谢景渊猜了几次都没猜对,终於放弃。
「不知道你在笑什麽。」谢景渊话锋一转,「嗯,难道是你知道了?」
「我?」
 他从上衣口袋拿出耳饰,「永远只戴一对耳钉太单调了。这种款式我想你肯定喜欢。」
「好漂亮!」她端详着紫水晶耳坠,主石紫水晶是神秘感十足的星辰,流苏被设计成流星雨。
「我为你设计的。唯一可惜的是时间太紧没能找到符合的宝石,用紫水晶替代。这些石头是我以前收集的,不值钱。」
谢景渊画画水平不错,但她想不到他还懂设计珠宝。她赞叹道:「你好像什麽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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